郝震東逃過一劫,但心中仍有疑惑:“你們說,龠茲需要一個相對來說寒冷的環境療傷,但他一蛇妖為什麼會去修煉火屬性法術?”先前在酒窖裡,龠茲寥寥數次動手,用的都是火屬性法術,這與他本身的習性相悖。
玉藻前解釋道:“正因為此,龠茲才會顯得格外強大,但一旦受傷,也不容易恢復,他必須靠著外界的低溫來中和修煉帶來的熱毒,否則他必然被自身修習的法術反噬致死。”
郝震東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龠茲逃了,我們也脫不開責任,這下可難辦了。”蛇生性狡猾,更別提龠茲這種頂尖高手,這次錯失良機,恐怕短時間之內是找不到他了。
凌七七寬慰道:“怎麼說龠茲也是那時候的頂尖高手,就是張天師在,估計也不敢說穩穩拿下,雖然現在被龠茲逃了,但我們至少也知道他身受重傷,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恢復過來,按他那種情況來看,我們的時間應該還算寬裕……”
郝震東笑道:“寬裕是多少?”
凌七七伸出一根手指:“至多一年。”
郝震東翻了個白眼:“這也沒多久。”
凌七七正色道:“一年之內,你可以完整經歷整個雷劫期,這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了。現在我們可以向馬丁覆命了,至少這裡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郝震東皺眉道:“七七,我心裡難受,我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不僅僅是隻有一個龠茲這麼簡單。”
玉藻前冷聲道:“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龠茲這種人物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世界各地都已經有‘門’在開啟,虛無縹緲的劫難也已經正式拉開序幕了,而天尊……”玉藻前盯著郝震東,“你的劫難,恐怕還要在我身上應驗。”
郝震東看著她許久,忽然笑道:“我感覺你說反了,你的劫難,在我身上應驗才對。”
眼見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凌七七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明天去一趟教堂就趕緊回國吧,不能再耽擱了。”
三人返回酒窖,將龠茲留下的暗道堵死,然後次日一早便告辭離去,臨走還被贈與三瓶上品葡萄酒。
聖心教堂依舊是人來人往,馬丁站在外廊上,靜靜地俯瞰著巴黎城區。
郝震東三人沒有打擾他,直到半個小時之後,馬丁才顫巍巍地轉過身來,見了三人,明顯一愣,然後微微點頭:“比我預想的還快了不少。”
郝震東很想知道這個老主教到底知道多少內幕,於是試探地道:“馬丁,你覺得莊園內是什麼東西作祟?”
馬丁沉默良久,道:“我不確定。”
不確定?那就是知道一些了?
郝震東繼續問道:“馬丁,你覺得我們中華修行界的近況如何?”
馬丁繼續含糊其辭:“我已經幾十年沒去過中國了。”
凌七七換了個問法:“馬丁,你覺得這個世上有平行世界存在嗎?”
馬丁認真地想了想,道:“我想這個問題應該去問大學教授。”
郝震東和凌七七對視一眼,均是有些無奈,不知道這老頭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一概不知。沒有辦法,三人只好先離開。
馬丁俯視著三人慢慢離開的背影,佝僂的身形也稍微挺直了一些,用法語喃喃自語道:“來自東方的年輕人,祝你們好運。”
巴黎之旅不盡如人意,計劃中的放鬆完全不存在,反而平添了不少煩惱,不過也幸虧他們跑了一趟,否則龠茲的事情不被發現,天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已經透過“門”到達了現世。
臨江市。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郝震東其實還是有些不爽的,好不容易得閒出去溜達一圈,結果草草結束。
郝震東癱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感覺自己彷彿已經被時代拋棄了,明明才半年時間沒仔細接觸網路而已。
凌七七在整理房間,忽然叫道:“震東,這個筆筒是你的嗎?”
郝震東偏過頭,只見凌七七手中拿著一個帶蓋的朱漆筆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