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兩粒,病態就由內顯現了出來。三粒之後,一身修為散去。如今還剩下這最後一粒。
大夫人撫摸著呂守廉冰冷的寧神燈。
“我們父母早逝,一直是你在照顧我。我嫁入方家時,你怕我受人欺負,陪我到了這方家來,終身未娶妻、未生子。如今你墜了,我竟過了許久才發現,連你的屍首都尋不回來。哥,我對不起你。”
大夫人吞下最後一粒丹丸,拿起方義璟的寧神燈,在這她住了大半輩子的院中,一間屋一間屋地走過去。
每一間她都站一站,想一想。
寧神燈的火苗在窗幔上掠過,點起一竄火舌,最後連成一片火海。
大夫人最後坐在方義璟的屋裡,任憑火焰包裹住自己。
“那是著火了嗎?”
這時姜小古師徒正好走在密道破口的地方,看到遠處騰起的火光和濃煙。
“是靜河城方向。”
“無需擔憂。城中修士那麼多,水球術、水龍術都是基本法術,滅火容易得很。”
姜鍾應只瞟了一眼,繼續邁著大步向前走。
三粒太陽石包圍在他,讓他如同太陽神一般閃著光,前後一丈遠的地方還各飄著一粒。
“切,有太陽石你就神氣了。居然搞這麼多,你賺的靈石全都用來買太陽石了吧。”
罐子晃晃悠悠地飄了過去。
姜小古看了一會兒,似乎聽到後面有點響動,她側耳分辨了一會兒,疑心自己聽錯了,追著亮光而去。
三人在法陣中間的房間裡轉悠了半天,沒有感受到哪裡有濃郁的靈氣,不知從何入手。
“挖吧。”罐子道。
“挖什麼挖,天界是在天上,朝地上挖有什麼用。”
罐子雙手叉腰,理直氣壯:“你不挖地,還要把天捅個窟窿出來嗎?而且隱靈地都是在地上,怎麼會在天上。”
姜鍾應突然道:“天界並不是就在地界的上面。”
姜小古莫名其妙,“那在哪裡?”
姜鍾應搖一搖頭,“我也不知道。眾父神所在混沌空間,也不是就在天界之上。”
姜小古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與姜鍾應認真地討論起這個問題來。
罐子擺著頭,看看姜小古,又看看姜鍾應,恍然大悟地喊道:
“哦!我明白了,你們都不想做粗活,所以在這裡東拉西扯!”
姜小古踩了踩地上。魂蝶一階幼蟲留下的黑液已經幹了,像是給地面加上了一層瀝青,堅硬無比。
她一攤手,“我力氣這麼小,想挖也挖不動啊。”
姜鍾應當然不肯屈尊去挖那黑臭的地面,學著姜小古裝深沉,默不作聲。
但思來想去,姜小古是師父,罐子又沒有實體,難道這差事只能落在自己身上?
姜鍾應突然發現罐子不見了。
他以為罐子躲在暗處想嚇他,皺眉往後退了退,把五塊太陽石都召回自己身邊,小心地觀察著。
“罐子,別耍花招,這裡這麼亮,我根本不怕你。”
沒有迴音。
房間裡安靜下來。
剛才拿了塊碎石子,蹲在地上敲地上石塊的姜小古,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