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帶水災導致民不聊生,所有人都背井離鄉,以為來到皇城之地,天子腳下,就能得到很好的庇護,沒想到身居高座之人,只想著如何辦秋獵,嚐遍珍饈百味,簡直諷刺到極點。
易思瑾看到葉歆恬側臉緊繃,緊抿雙唇,臉上每一處都在訴說著她的不高興,他無奈嘆了口氣,大掌伸過去,抓住她放在桌上的雪白纖手,歪著腦袋睨著她說:“如果本王是你,就算眼下心裡很不高興,也不會表露出來,演戲就得演全,沒有演一半的道理。”
“王爺知道我在想什麼?”葉歆恬挑眉問,她非常看不慣他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這樣顯得她很愚蠢。
“本王是聰明人。”
“我看王爺是想詐我。”
“本王是正人君子,怎會做這樣的事呢。”
“那可不好說,人人都說瑾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就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在你的手段之內。”葉歆恬嘴角上揚,目不轉睛注視著他說。
易思瑾輕笑出聲,放開極其想抽出來的手,端起一旁的酒杯,盯著杯中晃動的酒,說:“恬兒以前可不是這麼喜歡懷疑本王的人。”
恬兒?葉歆恬一聽這兩個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極其不適應,她寧願易思瑾叫她全名,也不要這麼親密的叫著,怪嚇人的,也怪恐怖。
“來,大家共飲一杯!”辰皇高舉酒杯,大聲說。
就在葉歆恬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時候,辰皇及時的出聲,解了她的圍,不然她怕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慌了心神,越說越錯,不該說的都說了。
大臣們紛紛舉起酒杯,葉歆恬看了眼身旁的易思瑾,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尷尬地咳了聲,感覺臉上在發燙,把視線轉移到別處。
這不看還好,葉歆恬從空中接受到了葉傾權別有深意的目光,他歪著腦袋,勾起冷笑,稍稍抬了抬下巴,看向辰皇,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她大腦中警鈴大響,以她對葉傾權的瞭解,這別有深意的眼神,分明就是在使壞,就是不知道誰是那個倒黴鬼。
“來,大家乾了這杯酒,慶祝秋獵圓滿結束!”辰皇高舉酒杯,笑聲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眾人見辰皇先飲酒,紛紛跟著仰頭一飲而盡,氣氛相當地好。
葉歆恬把酒杯湊近唇邊,打算假裝喝了一口,因為酒太烈了,度數很高,這一杯要是下去,她恐怕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她正準備假喝,近距離聞到了酒精的味道,但似乎摻雜了其他東西,令酒味不純了。忽然,她皺眉,手伸到一旁。
她感覺到兩片溫熱,帶著溼意,緊貼在她的掌心,微微張了張,但沒有說出聲,可一張一合令她的手迅速升溫,她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視線與她的視線在空中糾纏,碰出炙熱的火花。
易思瑾不解擰眉,疑惑看著她,打算詢問的,可一張唇就噤聲了,因為他看到了她凝重的側臉,只好用眼神無聲詢問:怎麼了?
“酒中有毒,大家別喝!”葉歆恬大聲說,邊說邊放下酒杯。
辰皇瞪大眼睛,低頭看著已經喝得一滴不剩的酒杯,寒毛豎起,頓時有種想摳喉嚨,吐出來的意思。
大臣們一聽,酒杯摔碎的聲音此起彼伏,竊竊私語聲響起。
易思瑾往後仰了下,脫離她手掌的掌控,大口呼吸了下空氣,放下酒杯,小聲對她說:“沒有真憑實據就不要胡亂開口。”
“酒中真的有毒,就算不是毒,也不對勁。”葉歆恬抬頭睨著他,急切說道。
易思瑾抿了抿唇,大腦快速轉動,希望能想出一個能令所有人都信服的藉口,解此圍。
可是,他還沒開口,坐在正對面的人先說話了,一開口就令人無法迴旋。
“葉歆恬,不得無禮!在外人面前沒有家教就算了,還危言聳聽!”葉傾權拍案而起,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