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此話一出,四周立刻響起了竊竊私語,後背正被人指指點點,戳著脊樑骨罵呢,罵她忘恩負義,自己的姐姐也要捅一刀。
因為上次春珂的事,不知道怎麼地被大家傳開了,至於幕後傳開的人是誰,並沒有找到。
可是,因春珂這件事,大家分成了兩個不同的觀點,各自支援著各自的人,其實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有人覺得葉傾城被毀容是活該,拿一個婢女來威脅葉歆恬,反倒是葉歆恬成了大仁大義的人,為了一個婢女勇闖火海;另一個派別是說葉歆恬假仁假義,救婢女是假,實際上是想令葉傾城毀容,做法縝密,讓人找不出破綻,實為鐵石心腸之人。
“咳!看來太子妃是不滿意結果?”辰皇坐在高座之上,睥睨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視線最終落在葉傾城身上,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但那雙眼睛如果聰明人一看,就知道惹怒了聖上。
“回稟皇上,我懷疑葉歆恬在秋獵裡做了手腳,她的獵物本來很少的,不知道為什麼現下多了一倍,一定是她用了陰謀詭計!”
但是,偏偏葉傾城是個不懂察言觀色,一直都是囂張行事的人,也固執得可怕,要做到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即便口出狂言,所有人都為她捏了把冷汗,她都不知道收斂。
葉傾權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扶額,葉傾城以前是個挺聰明的孩子,怎麼今天為了令葉歆恬難受,喪失了所有理智?
他瘋狂朝葉傾城使眼色,可葉傾城只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明白他眼神的意思,他只好上前用力拽了葉傾城一下。
葉傾城表面上是針對葉歆恬,但有心人一聽就知道她是在不滿辰皇的決定,懷疑辰皇暗中幫助葉歆恬。
葉歆恬由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想著要搭理葉傾城。不過,這麼趕著丟臉送死的,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傾城,別胡鬧。”葉傾權拽著葉傾城的手臂,將她拉到一旁去,正所謂槍打出頭鳥,這道理她難道不懂?
“我沒鬧,爹爹,明明是葉歆恬做了手腳,您應該幫我才是!”葉傾城揮開葉傾權的手,改緊緊握住,乞求道,希望他能跟自己站在同一邊。
“傾城,爹再說一遍,站回你該站的位置,不要胡言亂語!”葉傾權知道,葉傾城一旦鬧起脾氣來,沒人能阻止,她是一定要個結果的,可現在是在辰皇面前啊,說錯一個字都是要掉腦袋的!
更何況,葉傾城這次是做得真的過分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質疑秋獵的結果,這不等於打辰皇的臉嗎?辰皇就算現在不計較,以後葉歆恬也不會受到重用的。
葉傾權見自己勸不住,也拉不住,只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葉歆恬身上,他說:“恬兒你說句話啊!”
葉歆恬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幕,好一齣父女情深啊,可惜她覺得礙眼。剛才在森林深處,葉傾城可是要殺她的,葉傾權卻沒有半句質問,也沒有向著她,怎麼現在他說要幫忙她就得幫忙?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做錯事沒有報應的人,所有人都應該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對不起,爹爹。”葉歆恬搖頭拒絕說好話,因為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葉傾城總是想置她於死地,無疑是個定時炸彈,雖不致死,但她已經忍夠了。
葉傾權一聽是拒絕的話,頓時心中升起燎原的怒火,他抬起手臂,指尖直指葉歆恬的鼻尖,說:“你這個不孝女!”
易思瑾看出了葉傾權的意圖,有種魚死網破的衝動,於是他先一步擋在了她面前,說:“葉將軍,請注意一下場合,這件事交給父皇來處理才是。”
他眯著眸子,一開口就拿辰皇壓葉傾權,他不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葉傾權還敢越俎代庖!
“你!”葉傾權實在沒有想到,有一天易思瑾和葉歆恬會聯合一起來懟他,他怎麼養了個這麼好的女兒?
“葉將軍稍安勿躁,朕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辰皇在合適的時機開口說。
葉傾權憤恨地甩了下袖子,雙手負於身後,交疊在一起,他擔心自己會衝動,拼命朝葉傾城使眼色,要求她不要輕舉妄動,事情鬧到這份上,辰皇都願意重新查了,她要是還不滿,就是她的不對了。
而且,葉傾城是辰皇的兒媳婦,她只要肯先低頭給辰皇臺階下,辰皇怎會跟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呢。
“還請聖上明察,還太子妃一個公道。”葉傾權被逼到這份上,沒辦法了,只能退一步說。
“來人!”辰皇大手朝空中一揮,一群太監恭敬跪下,他接著說:“把瑾王和瑾王妃的獵物重新清點一遍,重新換算一遍,不許有任何隱瞞。”
“奴才遵命!”太監噗通磕頭後,便對著堆積如山的獵物進行仔細清點。
另一邊,葉傾權把葉傾城拉到人群之外,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耳目之後,才開口說:“不管等下結果如何,你都不要再說什麼,接受結果就行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