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歆恬用力攥緊弓箭,因為不這樣的話,她會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很大聲,難以掩蓋,也不由她控制。
明明只不過是最簡單的一句話,卻在她心裡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那是一種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脈的感覺,又像海水洶湧而來,將她深埋水底。
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在為某一個人而跳動了,這不是好現象,因為本就不可能,何必再增加無謂的煩惱?
馬兒提速,風在耳邊吹得呱呱作響,掠過臉頰的風猶如刀子一樣,割得臉疼痛無比,卻依舊不能讓狂跳的心臟停止下來。
“為什麼幫我?”她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因為她很想知道答案。
“因為你想,所以本王願意提供幫助。”易思瑾沒說出口的是,在她第一次入獄,自己卻沒能第一時間幫助,現在依舊感覺到後悔。
“別對我太好。”葉歆恬忽然自言自語說了句。
“你說什麼?”由於風聲太大了,易思瑾湊近她的臉,依然聽不到她的話,於是疑惑問。
葉歆恬搖搖頭,同時拋開腦海裡那些奇怪的想法,指著前方大聲說:“時間快到了,我們得加快進度了。”
易思瑾嗯了聲,雙腳夾緊馬肚,驅使馬兒向前跑,馬背上的她則將上半身側過去,視線緊盯著某一處,拉弓射箭,動作行雲流暢,好像練習了千萬遍。
他則偏向另一邊,一手緊握韁繩,讓馬兒承受住兩人在馬背上做動作的行為,同時另一隻手快速出手,將滿弓的弓箭放了出去,兩聲動物仰天嘶吼的聲音一前一後傳來。
兩人的配合是那麼地默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早已練習了上千遍,但實際上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配合對方。
兩人重新穩坐馬背之上,互相看著對方,眼神從最初的一片乾淨,漸漸變得帶了點別的東西,也許兩人都沒來得及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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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太監扯著尖銳的聲音大聲喊著,同時旁邊的人敲響銅鑼,聲音大到整個森林的鳥兒都騰空而起,鑼聲在耳邊迴盪好久才散去。
隨著銅鑼響起,狩獵的人停了下來,提著獵物趕往辰皇所在的地方,都希望自己是獲得第一名的人,畢竟能讓辰皇就這麼答應一個要求,比建立更多的功績要來得快。天上掉餡餅的機會,誰都不想錯過。
很快空地上堆滿了獵物,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高興,因為今天收穫頗豐,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死去的動物,正在為他們的欲.望買單。
葉歆恬不是聖母,不會說不要殺生之類的話,可是人類果然為了生存,為了滿足自身,而破壞了很多東西。
“怎麼了?”易思瑾見她臉色不是很好,於是開口詢問,眼角餘光瞥見一道身影正朝著他們靠近,他雙眉下意識皺了起來。
葉歆恬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倒是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沒有看別處,而是緊盯著堆積如山的獵物,它們就像人一樣,想要生存,就必須自己強大起來,不然就是別人的手中的棋子,眼中的獵物。
這雖然很殘忍,但這就是生存的法則,特別是古代皇權制度之下,這種顯得尤為重要。
她知道,易思瑾的目光沒有從她身上離開,但看在他幫了忙的份上,她轉動眼珠子,打算把視線落在他身上,可一斜眸,就看到葉傾權朝他們走了過來,她立刻噤聲了。
“收穫倒是不錯。”葉傾權邊說邊看向他們面前的獵物,什麼種類的都有,看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葉歆恬冷冷看了葉傾權一眼,不太想搭理她,剛才在森林裡,他明明知道葉傾城想殺她,卻極力護著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她有沒有事這樣的話,如此父親,也是極其偏心的。
葉傾權見她並不想理會自己,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她這是給臉色父親看?剛才他都還沒跟她算傷了傾城的事,她倒是給他臉色看了?
他越想越生氣,步伐也忍不住往前,他才往前一小步,易思瑾就立刻上前,有意無意地擋住葉歆恬,明擺著是在警告他。
他攥緊身側的拳頭,惡狠狠瞪著易思瑾問:“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本王只是不太喜歡有別的男人靠近王妃,就算您是她的父親,也不例外!”易思瑾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