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痛哭失聲的模樣難得流露出幾絲梨花帶雨般的柔弱精緻,但是浸染在那描繪的嫵媚的眼眸裡,時時刻刻都在流淌著怨毒森冷的目光,卻在堂而皇之的彰顯出何謂掩藏在美人皮下的險惡陰毒。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們容氏到底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批判!”微弱悽楚的哭聲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眾人熟悉萬分的囂張狂妄的語氣。
容顏顏咬牙切齒的狠狠剜了妖豔女子一眼,故作從容淡定的擦拭掉淚水後,目光冰冷怨毒的望向圍聚在四周的記者們: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們最好全部忘掉,若是被我知道你們其中誰若是不小心走漏了訊息,就別怪我不客氣!就算容氏集團面臨破產危機,我也依舊是軒市裡堂堂正正的名門千金,容不得你們這些卑賤之人造謠侮辱。識相的話,你們最好馬上就滾!”
淺黃色的雪紡裙襬隨風飄動,宛若一朵淡雅柔和的梨花花苞般,在這流淌著鎏金色光束裡的晚晴天中靡麗優雅的緩緩盛開。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覺得美麗。
反而覺得像極了一朵盛開在沼澤裡的惡之花。
話音未落,她態度囂張的踩踏過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相機,神情語氣莫不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既視感:“否則,這便是你們的下場!”
言即此處,容顏顏毫不掩飾自己狂妄囂張的態度,用腳尖極具侮辱性的踢開散落在地磚上的相機殘骸:“不過區區幾名記者而已,也膽敢隨意來挑釁侮辱我,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這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若再有下一次,可就不僅僅是摔碎相機這麼簡單的懲罰了。”
淺棕色的長卷發粘膩在汗溼又風乾的身軀上,即便是再和煦清涼的晚風拂過,浸染在肌理中的依然是冰冷刺骨。
但是此時此刻的容顏顏絲毫不在意這些。
零星的機械碎片粉碎在她的腳底,尖利刺耳的咔嚓咯吱聲深深的刺痛了那名失去相機的記者。
“我的相機,我的相機!好一個容氏千金容顏顏,你賠我相機!”那名男記者雙目猩紅的狠狠推開囂狂妄為的容顏顏,他顫抖著聲線蹲下身攏起零落地磚上的相機碎片,寬厚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撿拾起支離破碎的相機主體。
破碎的攝像頭上還殘留著一道崩裂的碎片,顫顫巍巍的掛在攝像頭的邊緣處,髒汙的灰塵劃痕以及迸濺分離的相機零件細碎的崩射在地磚上,其中多數細小的元件以及碎裂的殘骸被踩踏碾碎進地磚的縫隙裡,隨著清風化為細微的煙塵轉瞬即逝。
“你以為是誰,不過是一名仗勢欺人的無腦千金罷了,我呸!如今的你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虧你還有臉自稱為什麼名門千金,我都替你臉紅!真是不知羞恥!”
這名男記者很明顯是一名相機控,出於對攝像的喜愛以及八卦的天性,這才促使他爆發出強烈的熱情成為一名狗仔隊記者。
相機的意義於他而言,說是珍若生命也不為過。
可如今他珍若生命的存在就這樣被人極具侮辱性的摔碎,崩離,瓦解,以及狂妄囂張的踐踏在腳下,踩踏,摩擦,碾碎。
這不亞於一種人格上的羞辱與毀滅。
妝容凌亂斑駁的容顏顏見況不但沒有絲毫悔意,反而勾起塗抹著豔麗口紅的唇瓣流露出一抹勝利者的心滿意足:“不過是一個破相機罷了,有什麼值得我去賠償的?而我又憑什麼賠償你?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對我這樣大吼大叫!”
她毫不在意的踢開靠近腳邊的一個細碎零件,隨著機械元件沉悶的撞擊在臺階上的聲響,零碎清脆的咔嗒聲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畔:“哼,到底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卑微螻蟻,這等不值錢的破爛物件也有臉拿出來,當真是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