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被攀折,碾碎,隨著微風翩躚零落到街道。
深紅色的靡麗被來往行人踩踏,避棄,染著芬芳枯萎敗落在磚石。
南浮生踏著零落磚石上的亂紅,長身玉立在鎏金色的夕光裡,斂眸淺笑著凝視腳下嘈雜紛擾的人群。熙熙攘攘中,喧囂鼎沸間,零星的幾點銀色微光流淌在鳳眸,與男人浸染在唇畔處的優雅笑意交相輝映,流光溢彩。
“容大小姐好大的架子啊,你還真當自己是以前那名任性妄為,揮霍無度的容氏千金嗎?”妖豔女子不耐煩的打落容顏顏再次伸過來撕扯的手,豔麗的朱唇勾起一抹諷刺魅惑的笑容。
她踩著十公分的銀色高跟鞋搖曳生姿的走了半圈,勾勒著純黑色眼線的眼尾流露出妖媚卻又森冷的風華:
“我告訴你,你現在不過是一隻即將要家破人亡的喪家之犬罷了。據說容氏集團貪贓枉法,政務機關以及警務部門正在縝密的調查中。就連你所依附的母親容夫人,亦是焦頭爛額自顧不暇。不過也難怪,畢竟像你們母女這種貪慕虛榮的人,就算富可敵國也很難滿足內心中的陰暗願望。”
高跟鞋踩踏在堅硬的磚石上,清脆而又沉悶的聲響重重的砸落在容顏顏的耳畔。
波浪花瓣式的魚尾設計浸染著熱烈嫵媚的酒紅色,完美無瑕的包裹在妖豔女子丰姿媚色的迷人身軀。可明明是這樣令人血脈噴張的弧度與美麗,卻偏偏又流露出一種不容染指的高貴風華。
妖豔女子背對著少女狼狽不堪的身影,眯起美眸欣賞了片刻流淌在天際的濃豔夕雲後,側目望向容顏顏投落在地磚上的幽影:“尊敬的容小姐,你猜猜若是沒了容氏集團的庇護,沒了你父母賴以生存的金錢權勢庇護,你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女孩能在軒市裡活下多久?”
她眨了眨描繪的精緻魅惑的美眸,墨色的波浪長卷發凌亂又纏綿的披散在胸前身後。
精緻的銀色高跟鞋隨著她的步履在地磚上敲擊出清脆的旋律,妖豔女子風情萬種的攏好在晚風裡翩躚飄逸的長髮後,瑩潤的朱唇微啟,目光既憐憫又輕蔑的緩緩給出一個不容置疑的答案。
“活不過七天。”
黑色的眼線妖嬈又肆意的揚起,丰姿媚色的女子嗤笑一聲後,雙臂環胸駐足在原地,目光冰冷的凝視著容顏顏醜態百出的動作舉止。
淺黃色的雪紡連衣裙上沾染著數處灰塵汙跡,容顏顏步伐踉蹌的後退幾步,連連搖頭聲嘶力竭的吶喊著:“不,你說的都不是真的!容氏集團從未貪贓枉法,搞過什麼暗箱操作,一切的一切,分明是眼熱我們容家的宵小之輩所作出的下三濫的手段!”
璀璨的鑽石項鍊在少女精緻的鎖骨中間折射著絢爛奢華的微光,佩戴在瑩白耳垂上的同款鑽石耳環猶如流動的水滴一般,靜靜的流淌著光華隱熠的輝澤。
她抬起雙臂緊緊抓住自己的長卷發,原本嬌美秀麗的容顏在掌捆後的紅腫不堪下,蜿蜒著幾道沾染著灰塵的淚痕:“我才不聽你那些妖言惑眾的胡編亂造之詞,容氏集團屹立軒市內幾十餘年不倒,又怎是你這種上不得檯面的狐媚子所能三言兩語扳倒的?”
容顏顏穩定住自己大起大落的情緒,等待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漸漸消弭後,這才抬眸目若寒星的望向面前的妖豔女子。
“哦,是嗎?”酒紅色的魚尾裙在妖豔女子婀娜多姿的步履下,優雅魅惑的勾勒出一抹豐滿誘人的弧度:“你口中所謂的屹立不倒,不過是容氏集團透過暗地裡的非法交易,所苦苦支撐出來的假象罷了。”
妖豔女子臉上的笑容愈發冰冷諷刺,她動作優雅的緩緩彎腰,俯首緊盯著容顏顏充滿怨毒的眼睛,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說到底也是我忘記告訴你了,你難道不知道如今的容氏集團早已財務虧空,負債近億嗎?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就連你的銀行卡也被凍結了吧。”
保養的精緻的指甲上鑲嵌著華麗的水晶裝飾,妖豔女子低眸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精心養護的指甲,眼角餘光不動聲色的關注著身側少女。
“難怪我的貴賓卡和銀行卡都被凍結了,原來是因為容氏集團即將要面臨破產倒閉的結局嗎……不,我不相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容顏顏不敢置信的連連搖頭,原本逐漸消弭的頭痛欲裂感再次浸染在神經裡,宛若針刺刀剮般一點一滴的折磨著她。
柔白的指尖輕輕拂過瑩潤無暇的水晶,妖豔女子欣賞把玩夠了自己精心呵護的指甲後,這才緩緩轉過身注視著映入眼簾中的容顏顏。
只見對方正抱住自己的腦袋垂首哭泣,微弱的哭聲浸染在晦暗不明的夕光裡,幾點淚光折射出銀色的輝澤,與少女本就姣好秀麗的容顏交相輝映,說不出的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