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在漢白玉宮道兩側的紅玫瑰妖嬈靡麗。
嫣紅馥郁的花瓣隨著清涼的晚風飛舞翩躚。
兩盞琉璃宮燈佇立在宮殿兩側,內裡的華麗輝宏浸染在燈光裡,與幽藍色的夜光交相輝映間,流淌出一種燈火闌珊的,極盡璀璨輝耀的美麗。
氤氳朦朧的夜幕透過米白色的柔紗,暈染出如夢似幻的,夢境裡的瑰麗光影。一支鑲嵌著寶石的赤金胸針寂寥的零落在地,周圍亦是散亂著無數金銀珠玉。熠熠生輝的瑩潤光彩照亮了整座宮殿,真是說不清道不盡的尊貴奢靡。
金線刺繡的騰龍流雲袍角微微浮動間,許深漫不經心的邁過堆放在西側交流裡的金銀珠寶,他抬眸望向窗外幽藍深邃的夜空,不期然竟意外捕捉到了流星的殘影:“你說的沒錯,新世界的格局由能者來打破,從而再次建造,帶領家族走向嶄新的輝煌。我終於明白,為何南氏世族將你愛護的如珠似寶了,像你這樣聰慧卻又不失澄澈的小姑娘,實在是太難得了。”
“太子殿下,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再過兩年,我就滿十八歲。”盛放在水晶杯裡的水晶瑩澄澈,南醉生聞言,浸染在唇畔處的笑容驀然凝滯,倒影在水面上的眉目間流淌著點點無奈之色。
描繪著繁麗櫻花的裙襬迤邐委地,她凝眸注視著杯中的清水,難掩幾分感傷的輕聲說道:“再者,十六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誕生在世家望族裡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會避不可免的受到環境影響,從而過早變得睿智成熟。”
璀璨深邃的星眸微微暗沉下去,許深聞言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華麗至極的容顏上浸染著淺淡的燈輝:“所以你一直將自己當做大人看待?南大小姐,恕我直言,凡事量力而行便是最好,若是過於逼迫自己承擔起家族的責任,你遲早有一天會被這無形無跡的責任給壓倒的。”
墨羽長髮流淌著瑩潤的光華迤邐垂落,南醉生美眸微彎,凝視著許深的星眸話鋒忽轉道:“嗯,不過話說回來,本來是想來到這宮中領事處尋找那名女侍的,沒成想人沒找到不說,反而碰上了這樣一樁事。”
“別急,我這就命人去尋。”幽藍色的夜幕映襯在許深身後,愈發襯托的他宛如夜華般迷人深邃,卻又流淌著獨屬於皇室子弟的雍容華貴。
“不用尋了,我想……我知道她在哪裡。”微微盪漾著光影的水晶杯被南醉生擱置在桌面上,她慵懶斜倚在扶手處凝眸思慮片刻,聲線清淺如水。
層層疊疊的米白色柔紗氤氳著寒涼如水的夜色,南醉生垂眸望向跪伏在地的那三名侍衛,言辭間浸染著難以掩飾的厭惡情緒:“這三名侍衛,就按照我之前說的,逐出宮外後派人流放到最負盛名的酒吧裡。既然他們如此喜愛女色,又如此貪婪成性,我就遂了他們的願望。另外夏晚雖然日後侍奉在我身側,但是皇貴妃殿下難免會找她的麻煩,所以……”
言即此處,她眨了眨澄澈瑩潤的墨眸,目光裡滿懷期待的望向長身玉立的許深:“還請太子殿下秘密派人暗中保護夏晚,她是一名善良堅強的好姑娘,可不能任她被皇貴妃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欺辱。”
“這一點,你自是放心。”清泠柔婉的聲線流落耳畔,許深勾唇微微一笑,低柔華麗的聲線優雅至極的浸染在宮殿內。
他垂眸凝視著慵懶斜倚,靡顏膩理的古典美人,修眉微挑,饒有興致的柔聲問道:“不過你為別人考慮的如此詳細周全,怎麼不為自己考慮些什麼?”
秀窄修長的玉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宮廷十八子式樣的水晶流蘇,南醉生垂下華麗宛若鳳尾蝶翼般的長睫,聲線驀然變幻的清幽溫柔極了:“作為南氏世族裡的嫡出大小姐,有些事情無需我考慮,便自會有人為我做的。更何況就算沒有人去為我做,太子殿下也不會放任著我不管的,不是嗎?要不然的話,誰來幫助你解開皇貴妃殿下這個壞女人的真面目呢?”
國色天香的容顏宛若一株牡丹花般徐徐盛開,南醉生抬眸凝視著許深,流露出幾分俏皮愉悅的情緒:“您說是不是,太子殿下?”
“你說的沒錯,說你單純澄澈,可你又聰慧狡黠:可若說你心機深沉,卻又難掩真摯可愛。南醉生,你可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姑娘啊。”許深聞言深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將水晶杯擱置在女侍手中的金色托盤裡,步履優雅的緩緩行至雕花窗欞旁側。
層層疊疊米白色的柔紗氤氳著幽藍的夜色,他抬眸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聲線微微寒涼:“你們沒聽見南大小姐的吩咐嗎?還不趕快將這三人帶下去。”
“奴才遵命。”氣宇軒昂的侍衛首領聞言單膝跪地,隨即他迅速起身同其餘幾名侍衛乾淨利落的反剪住那三名侍衛的臂膀,像拖拽著三隻死狗般毫不客氣的將這貪婪好色的三人拖拽向殿外。
刺繡著飛鶴雲紋的墨色衣袍上沾染著灰塵髒汙,那三名侍衛們見況驚恐畏懼到極點,拼盡全力的掙脫開身後侍衛的鉗制後,連滾帶爬的撲向許深以及南醉生兩人,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哀求道:“太子殿下饒命,南大小姐饒命,奴才知道錯了,奴才願意把皇貴妃殿下吩咐給奴才們的所有一切都稟告給兩位主子,還望兩位主子高抬貴手,饒過奴才一命,饒過奴才一命!”
“之前我問過你們一次,可你們是怎樣回答我的?”南醉生聞言似笑非笑的瞥了那三名侍衛一眼,聲線清靈柔婉,魅惑至極。
“南大小姐恕罪,南大小姐恕罪!都是奴才們該死,還請南大小姐饒恕奴才們的罪過!”侍衛們誠惶誠恐的連連磕頭請罪,磨潤的光滑如鏡的青磚上清晰倒映出他們驚恐交加的神情,淺褐色的髒汙沾染在衣袍上,狼狽不堪。
描繪著繁麗櫻花盛開的裙襬迤邐流淌,南醉生穿著精緻絲履的玉足淺淺踏在織錦雲紋的地毯上,目光流落在幾人身上時逐漸變幻的溫柔至極:“好,那你們且說說看,皇貴妃殿下都吩咐了些什麼讓你們去做,又賄賂了你們什麼能讓你們如此死心塌地。對了,千萬不要說謊哦,聽說不誠實的人,可是會被拔掉舌頭烤熟後,再餵給自己吃下去的。”
溫柔的語調裡浸染著殘忍至極的言辭。
美麗的眉目間流淌著冰冷至極的神色。
墨羽長髮宛若流水般華麗迤邐,南醉生垂眸凝視著那三名侍衛,溫柔的語氣像極了情人之間的低語:“據說人肉的味道十分美味,雖然我沒有嘗試過,但是我想,你們三個應該不會拒絕這樣的美味。”
淺粉色的絲綢裙襬隨著南醉生傾身俯首的動作緩緩滑落在地,點點清光碎影流淌在華貴衣料上,襯托的她愈發雍容典雅,抬腕凝眸間流露出一種尊貴無雙的風華:“當然了,若是你們不願意的話……也沒有關係。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們乖乖說出實話。若是你們膽敢耍心機,欺騙了我,我便再不會心軟的拔掉你們每個人的舌頭,然後一點一點的,餵你們吃下去!”
言即末尾,南醉生刻意著重了語氣。她俯首目光冰冷的凝視著跪伏在地的三名侍衛,語調驀然變幻的狠戾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