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北戰是……毒狼?”她猶疑不定的抬眸看向南浮生。
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摩擦過少女的靡顏膩理,南浮生不動聲色的微勾薄唇,鳳眸裡星華點點:“沒錯,毒狼。”
他停頓住手中的動作,目光縹緲的遙遙落在遠處的夜空星河:“軒市作為全國第二直轄市,哪裡有那麼容易就坐上市長的寶座。背後的家族勢力固然重要,但若本身沒有強勢的謀算與手腕,是萬萬坐不穩的。甚至還會連累家族一起為他陪葬,淪落為別人的踏腳石。”
夜色涼如水,浸染在南浮生俊美無儔的容顏。
低沉磁性的聲線與清靈的水滴聲纏綿在一起,撩動人心:“北戰還未娶妻時,手腕鐵血強勢,本人更是老謀深算,可是當之無愧的軒市第一,哪怕是南祖父與南叔叔,也讓禮讓他三分。倒也不是懼怕,只不過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更何況北戰還是一名強大的朋友。”
言即此處,南浮生欲言又止的停頓了一下,鳳眸裡晦暗不明的淺淺瞥了懷中的南醉生一眼:“只可惜,南氏與北氏最終形同陌路。”
他難掩惋惜的輕嘆口氣,華麗的眉目微微蹙起,在星華月色下流露出清雋雅緻的風華:“鳶木是北戰的逆鱗,不論是幕後真兇,還是被冤枉的南氏,只要和他的逆鱗沾染上絲毫嫌疑,所產生的嫌隙自是不可言喻的萬丈深淵。”
南浮生抬起手臂捂住南醉生被晚風吹的冰涼的臉蛋,愛憐不已的揉了揉後,寬厚的掌心將少女深深藏進溫暖的胸懷裡。
隔著絲質的衣料感受著靡顏膩理下的冰涼戰慄,他難掩心疼的裹緊蓋在南醉生身上的毛毯:“天色漸晚,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現在還不想回去。我喜歡蓮池裡的星河逸景,回到家裡無趣的很,燈光再璀璨又怎能比過月色朦朧,星華流轉呢?”南醉生不情不願的拽住南浮生黑色絲質襯衫的衣角,軟著聲音哀求道:“求求你了,哥哥。”
此時此刻,思緒百轉千回間,她只感覺心裡亂如麻。
唯有眼前蓮池清幽的景色,能稍稍平復下她焦躁陰鬱的情緒。
握住少女同樣冰涼泛紅的手,南浮生焦慮不安的緊蹙起修眉:“晚風吹久了會著涼的,你的身體本來就孱弱,受涼後少不得臥病在床。”他小心翼翼的托起掌心裡的柔荑,動作輕柔的摩擦了幾個來回後,低眸哈著氣為南醉生取暖。
“沒關係的哥哥,南叔和王媽這陣子為我做了不少藥膳,身體素質早就不同以往了。”南醉生柔聲寬慰著男人焦慮擔憂的情緒,擱置在對方掌心裡的柔荑反手握住男人的寬厚掌心:“你接著講吓去嘛。”
南浮生無奈的注視著少女撒嬌賣痴的軟萌模樣,明知道對方是在任性妄為,現下分明是在刻意討好自己,可他卻偏偏無法拒絕。
這個小傢伙!
他曲起指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南醉生的額頭。
南醉生感受到青年包含著寵溺的薄怒,勾起唇瓣笑容甜蜜,任憑鴉羽般柔滑的墨髮凌亂纏綿在一起,深深依偎進南浮生溫暖的胸膛裡。
“北戰毒狼的名號不在於他的謀算,而在於他的鐵血手腕。軒市作為全國第二直轄市,人口密集,經濟能力亦是屬於上等,難免就有人動了不該動的賺錢心思。”
南浮生緊緊抱住懷裡的少女,寬闊的身形牢牢的將珍寶籠罩在懷中。
仿若一隻強大孤傲的野獸,斂去所有銳利鋒芒只為露出柔軟肚腹,為心中愛戀守護的珍寶遮風擋雨:“其中毒品和槍械,無疑是最撈金的,但也是最具有風險的。但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世界上從不缺少亡命之徒,何懼北戰這名剛剛上位的市長呢?”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北戰僅用一年的時間便徹底清掃了紮根在軒市已久的地下交易王國。”
南醉生靜靜聆聽著男人云淡風輕的語氣。
明明是再殘酷不過的冷血事實,卻被南浮生闡述的雲散風流般寵辱不驚。隱隱流露出一種看透世間滄桑的飽經風霜感。
“哥哥……”
南醉生難掩心中觸動,澄澈的墨眸裡氤氳著淡淡水汽,軟著聲音柔柔的回抱住面前的男人:“然後呢?”
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