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醉生,我至今都不是很明白,你為什麼還不對容顏顏出手?那個傢伙做了這麼多壞事,實在是惹人厭煩,比過街老鼠都讓人生恨,若是不徹底的將她好好收拾一頓,她是不會老實的!”西餘生提起容顏顏時,恨得咬牙切齒,澄澈的貓兒眼裡倒映著灼麗夕光,彷彿熊熊燃燒的怒火。
南醉生聞言輕輕垂下眼睫,鳳尾蝶翼般的華麗眼簾在夕光裡投下清幽的剪影:“容顏顏暫時還動不得。”
她落下一顆白子,阻擋住黑子的突圍與包抄,攻彼顧我間殺伐果斷的將黑子入界圍剿:“再過不久容氏將會發生一件大事,到時候容顏顏自己都尚且難保全身,我若貿然對她出手,反而會引火燒身。”
北浪生幽深的目光逐漸變得暗沉,他若有所思的低眸看向腳下的石階,腦海中驀然閃過前幾日父親北戰發給他的那封郵件。
關於容氏涉嫌與毒梟交易的犯罪記錄。
“是關於容氏暗箱操作,私吞稅務的事情嗎?”他尋了個別的由頭,抬眸看向南醉生故作疑惑不解的問道。
“不。是關於另一件,可以說得上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南醉生澄澈如水的目光清淺的緩緩掃過北浪生,少年軒逸不凡的眉目間隱藏著極深的謀算,與看似漫不經心的試探。
她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收回目光重新投落在棋盤上。
南醉生避而不答的態度十分明顯,就算北浪生有心想接著試探,也不得不放棄。他深知少女表面上看去單純懵懂,實際上心機城府絲毫不輸給他。
思慮至此,他微微蹙起斜飛入鬢的劍眉,心中竟有些隱隱發憷。
西餘生與常笑兩人沒有北浪生那麼多複雜紛擾的心思煩憂,她們聽聞南醉生說容氏將來會發生一件大事,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件禍及滿門的大事,皆是不約而同的彎起唇角,幸災樂禍的等待著容顏顏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那一天。
到時候對方自顧不暇間,自然會有流言蜚語不留餘地的晝夜攻擊著她。
畢竟國內的娛樂狗仔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這裡,西餘生只感覺神清氣爽,原本憤憤不平的神色盡數斂去。
“醉生說得有道理,雖然還不清楚容氏將來會發生什麼大事,但是就憑他們在軒市裡囂張霸道的態度,事情也肯定不能輕易善終!”她舒展開靈動可愛的貓瞳,流光溢彩間目光灼麗,語氣也恢復了往日的歡快活潑。
常笑贊同的微點下顎,本就英姿灼麗的容顏在流火的夕光下愈發神采奕奕,容光煥發:“沒錯,等容氏落魄了,有的是人前仆後繼的找容顏顏的麻煩,與容氏為敵的商界人物更不會輕易放過對方落魄的機會,肯定會落井下石,猛踩他們幾腳,我們只需要靜觀以變,安心的看熱鬧就好。”
南醉生目露讚賞的看向常笑,十分欣賞對方冷靜客觀的分析。
她側過半邊如畫的眉目,語笑嫣然間緩緩落下一顆破巢覆卵的白子:“這就是了,如今我剛剛取得比賽冠軍不久,學校的獎勵又如此惹人注目,實在不適合在此時動手。”
東夢生輕嘆了口氣,俊秀的眉目間難掩失落的頹敗之色:“我輸了。”
他故作一副悽悽慘慘的模樣,哀愁不已的望向對面的少女,柔和了清幽的目光可憐巴巴的說道:“說好了讓我三子,沒成想最後還是敗了,可惜我精心佈置許久的圍局。”
南醉生笑意清淺,素來以溫文爾雅,驚才風逸著稱的少年,此時此刻楚楚可憐的模樣與以往大相徑庭,卻偏偏沒有絲毫違和感。
再加上東夢生本就生的俊秀柔和,風華月貌,就這樣柔和著目光認真的注視著自己,清澈的眼眸裡倒映出幽深的光影,讓南醉生不禁低眸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殺伐果斷,導致傷了對方的心。
東夢生認真注視著少女若有所思的模樣,不動聲色的緩緩勾起唇角。
南浮生啊南浮生,我知道你對醉生愛若珍寶,無一處不溫柔體貼,可你骨子裡的強勢與霸道終究會在未來的某一日,帶著深深的佔有慾勢不可擋的摧毀,摧毀掉你與醉生日積月累下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