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高深莫測的對話,聽的眾人疑惑不已。
只感覺毫無頭緒間隱隱流露出什麼,卻又看不見摸不著。
玄之又玄。
“你少裝神弄鬼了,我告訴你,我才不會害怕你呢!”黃鸝強自支撐起背脊,雙腿雖然微微顫抖,但卻依舊咬緊牙關暗命自己苦苦支撐著:“你想說什麼就別藏著掖著了,就算是有什麼子虛烏有的事情,也是和我無關的。”
她低沉著聲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陰暗晦澀極了,似乎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南醉生眨了眨蝶翼般的長睫,宛若墨色琉璃般的眼眸柔柔的凝視著對方:“子虛烏有?”她微彎起唇角,意味不明的綻放出一抹豔麗張揚的笑容:“我不像你們,我從不說謊話,更不會說胡編亂造的笑話!”
少女婉約清靈的聲線在此刻聽來,格外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既然你忘記了,那我今天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一件一件,一樁一樁的,慢慢告訴你。”南醉生嫣然流豔的笑容緩緩加深,恍若一朵盛世牡丹在風光霽月下徐徐綻放。
胭紅的唇瓣如層疊的花蕊間那一抹柔膩精緻的風華,點點滴滴的流露出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話語:“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確實是在學校的餐廳裡,這一點並沒有錯,不過不是在比賽的那一天,而是在兩個月前,容顏顏帶領著你們在餐廳裡第一次挑釁我的那一天!”
“可能你忘記了,也可能你並沒有忘記,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南醉生微揚起精緻的下顎,一縷墨髮嬌俏的刮蹭在流墜的繁麗珠簾。
黃鸝聞言氣的差點咬碎牙齒,一口氣深深的哽噎在喉間:“既然都不重要了,你還說這些幹什麼?”難不成是在把我當猴耍來看嗎?她按捺不住的腹誹完後,咬牙切齒的瞪視著面前的少女。
圍觀的同學們聞言不約而同的點頭附和,議論紛紛道:“是啊,既然都不重要了,那南醉生為什麼還要說這些?”
北浪生與東夢生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迷惘的微微搖頭。
更遑論西餘生與常笑呢?
她們此刻和班級內的同學們一樣,皆是疑惑不解的注視著南醉生,目光期待的等候著對方的解惑。
南醉生黛眉微揚,故作訝然道:“難道不重要了,就不允許我再說了嗎?”
言即此處,她的目光轉瞬間變幻的凌厲非常,話鋒忽轉步步緊逼:“是啊,我怎麼忘記了,你們和容顏顏是一路人,都是蠻不講理的,而且做了壞事後不但恬不知恥的繼續找我麻煩,還故意設下圈套栽贓陷害我,強詞奪理!”
“你們以為我會乖乖的站在原地,任憑你們搓揉捏扁,陷害侮辱嗎?我不會!而且我不但不會任憑你們欺辱,更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你們好好品嚐一下身敗名裂的滋味兒到底如何!”
光滑如鏡,潤可鑑人的瓷磚上倒映出層層疊疊的銀藍色裙襬,瑩潤的珠簾流蘇在鎏金色的光束下繁麗隱輝。
南醉生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身軀癱軟,戰慄不止而自己卻渾然不覺的黃鸝,一字一頓的冷聲說道:“從第一次見面起,容顏顏和她身後的每一名同伴,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冰冷幽深的目光凌厲的緩緩刮過圍聚在教室門口處的幾名女生,她們觸及到南醉生狠戾幽冷的視線後,皆是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般,亦或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場面,驚慌失措的逐個埋下了頭。
輕蔑的笑意自國色天香的容顏上徐徐盛開,南醉生收回目光,倏爾變得溫柔婉約起來:“尤其是你和你的姐姐,黃鸝和黃鶯,對於你們這對雙胞胎姐妹,我可是特別關注了一下。”
她伸出手抬起黃鸝的下巴,不輕不重的碾壓著指下柔滑的肌膚:“昔日餐廳裡容顏顏出手傷人時,其餘的幾名同伴都是識趣的做壁上觀,唯有你們兩人愚蠢的幫襯著容顏顏,傷到了我和西餘生,你認為,這筆賬我會輕易揭過嗎?”
黃鸝的目光在驚恐不安的情緒下閃爍不定,她咬住牙死死地盯著南醉生,全身上下竟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力氣,只能任憑對方鉗制住自己的下巴。
並且還是以一種高高在上,輕蔑俯視的侮辱姿態!
她恨得咬傷了嘴裡的一處腔壁,絲絲縷縷的鐵鏽腥氣自腮邊蔓延在舌尖,還摻雜著詭異靡麗的腥甜血液氣息。
“你怎麼不說話?”南醉生捏住她的下巴,昔日受辱時承受的一耳光,以及西餘生受制於人的無助與恐慌,至今都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