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丨你媽。
站立在室內的九名屬下聞言恨不得撲上去生吞活剝了皇儲殿下,居然能毫無愧疚的利用百病纏身的南大小姐來作為索取利益的籌碼,眼前的華麗少年到底是櫻國的尊貴皇儲,還是自地獄深淵裡爬上來的惡鬼?
戴著金邊眼鏡的沉穩男子緊緊攥握住雙拳,若不是南浮生之前目光暗含警告的瞥了他一眼,他早就撲上去暴揍許深一頓了。反觀之倒扣棒球棒的英俊男子倒是面容鎮定,他輕輕扯了一下夥伴的衣袖,示意對方稍安勿躁後,將掌心裡那顆精巧手雷不由自主的向下偏移了半寸。
簡而言之,他們和南浮生一樣,都是生來便不好惹的主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察覺到屬下們周身散發出來的濃烈殺意,南浮生修眉微挑,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暗含警告的神態舉止,他端起擺放在眼前的水晶杯,琥珀色的美酒佳釀在水晶燈簾下浮光瀲灩:“太子殿下這番話,說的當真是漂亮極了。你說的沒錯,鮮花總是需要綠葉來襯托的,只是不知道……櫻國的皇后殿下介不介意,後宮裡再多出幾朵盛開的桃花呢?”
聽到南浮生這樣說,許深眸光微暗,華麗精緻的容顏上流露出難以遮掩的焦慮不安。
櫻國皇室後宮裡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素來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陰私,皇妃與皇后殿下之間是相互制衡的微妙關係。如今聽到南浮生提起他的母后,許深只感覺心底深處驟然蔓延上濃重晦暗的不安。
什麼叫做‘櫻國的皇后殿下介不介意,後宮裡再多出幾朵盛開的桃花’?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南浮生,你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吧?”點綴著金色騰龍雲紋的白色西裝禮服愈發顯得許深面色蒼白如紙,他抿緊淡紅色的唇瓣盯視著南浮生,終於在此刻認識到兩者之間的天差地別。
古雕刻畫的眉目間流露出勢不可擋的威壓,許深不動聲色的遮掩好心底裡的恐慌不安,星眸晦暗不明的盯視著面前尊貴傲然的男人。南浮生不愧是與生俱來的帝王,擅於玩弄權術,揣度人心:更擅於侵略征服,未雨綢繆。
如果說南浮生的致命弱點是南醉生,那麼許深的致命弱點便是她的母親櫻國尊貴輝耀的皇后殿下。
“彼此而已,不是嗎?”斜飛入鬢的修眉微揚,南浮生勾唇噙著一抹淺笑,只是那溫柔魅惑的笑意下卻深深掩藏著風刀霜劍。
琥珀色的美酒佳釀裡清晰倒影出南浮生的風華月貌,華麗深邃的鳳眸宛若比那顆蔚藍色的寶石領夾還要璀璨神秘,他舉止優雅的輕輕晃動水晶杯,倒影其中的容色盪漾起瀲灩波光:“畢竟對於櫻國皇室來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怕尊榮輝耀如皇后殿下,亦是要嚴格遵守著陳規陋習,想來皇后殿下應該不介意宮中再多出幾朵桃花,來襯托出她的鳳儀萬千吧?”
堂而皇之的警告宛若此刻的華麗饕餮盛宴,許深修長的手指停留在澄澈瑩潤的水晶杯壁上,淡紅色的唇瓣不知何時已然逐漸褪盡血色,宛若羊脂白玉精雕細刻而出的藝術品:“……呵,不愧是威名在望的黑道教父,商界帝王。南浮生,既然我們彼此之間皆是掌控著對方的致命弱點,不如來做一場公平的交易,如何?”
話音未落,許深仰起頭將水晶杯中的陳年佳釀一飲而盡,淺嘗輒止的佳釀能讓人感到回味無窮,品嚐到歲月沉澱後的芬芳美好:而過度豪飲的佳釀則會層疊流露出濃烈苦澀的味道,宛若被烈火焚燒成焦炭的橡木。
點綴著騰龍雲紋的純白西裝禮服與滿室的富麗堂皇交相輝映,暗金色的桌旗流蘇凝滯在華麗燈光裡,喉嚨處仿若被鋒利匕首狠狠割裂,許深放下水晶杯繼續自斟自飲,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沖淡心底深處蔓延而上的濃重恐慌。
“洗耳恭聽。”蔚藍色的寶石領夾裡清晰倒映著金碧輝煌的腐朽殿堂,南浮生修長的雙腿交疊,宛若一頭威風凜凜的雄獅在巡視著屬於自己的領地。
璀璨的星眸裡沉澱著點點微光,許深凝眸望向眼前淡定從容的王者,暗金色繁複花紋刺繡的厚重簾幕為南浮生形成一道巍峨華麗的宮殿背景,而自己這名皇儲殿下反而像極了一名淪落帝國的質子。
羊脂白玉般精雕細刻的唇瓣難掩嘲諷的勾起淺淡弧度,許深緩緩垂下睫羽望向織錦金紋的華麗桌旗,輝澤隱熠的精緻擺件流露出獨屬於櫻國皇室的古老腐朽氣息:“這筆交易很簡單,櫻國需要廣袤遼闊的國土,而軒國則需要先進科技和繁榮的經濟。當然,事關國土的專屬權,南先生一個人自然是無法做主的,更何況就算你同意將軒國國土作為交易的籌碼,軒國裡的子民們也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