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昏睡過去的湯小白掖好被角且確定無誤後,帝臺方才走出房間。
有早已等在外的天兵上前一步來報,“水神求見。”
他淡淡嗯一聲,跟隨天兵去到韓襄客正等待著的會客偏殿。
韓襄客此刻已落下座來,見帝臺到,起身拱手行禮,“將軍。”
“來做什麼?”帝臺徑直走向上座,點頭示意他坐下。
“來探望我徒兒。”韓襄客先前剛受了重傷,此時臉色還有些蒼白,看著帝臺臉上帶起三分笑意,只是未達眼底。
“她不便見客。”帝臺不打算與他虛與委蛇,乾脆利落承認她在自己府中,並且拒絕探訪。
韓襄客不惱,厚著臉皮問,“不知是因何不便呢?若是身體不適,我剛好有幾分醫術傍身,可以……”
“不必。”帝臺冷道,“水神若是沒事,回去養傷吧。”
韓襄客據理力爭,“戰神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受傷也不妨礙我關心自己徒兒啊,況且她又不是戰神的私有物,怎能說不讓見就不讓見呢?”
帝臺皺眉,帶了幾分不耐煩,“水神想見,不妨再等上幾日,待本尊與她大婚之時,自然見得到了。”
韓襄客臉色止不住又蒼白幾分,笑意漸消,“她可並不想嫁你。”
帝檯面無表情道,“那不是你能干預的。”
“她是我師妹!”韓襄客怒道。
“她與本尊早有婚約。”帝臺平靜回答。
韓襄客騰的站起身,剛要邁步上前,卻驀然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拉扯著再度按回了座椅上。憤怒想要張口,竟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講出一句話。
帝臺盯著他,冷道,“本尊與她馬上要大婚了,本尊不想讓她傷心,所以現在不處置你,可並不代表本尊會縱容你胡作非為。”
說罷,命天兵將韓襄客送回府中禁足,且下了死令,不到婚典當天不準放出來。
韓襄客被拖走,使得殿內瞬間清淨不少。
帝臺望著空蕩蕩的座椅,有片刻失神。隔了會兒,方才問身旁近侍,“那個人類如何了?”
近侍恭敬道,“還在天牢中關著,剛來那天試著跳過一次崖,這幾日雖再沒什麼大動靜,卻始終不吃不喝。”
帝臺嗯一聲,“去看看。”
……
……
關著玄圭的地方,說是天牢,實則卻與人間意義上的牢房大相庭徑。
與其說是牢房,倒不如說這裡更像個與世隔絕的小結界。
僅周邊這九尺見方的一小塊土地,其上立著座茅草屋。茅草屋中放著一張床和一套桌椅板凳,桌子上擺放有飯菜,時時保持著溫熱,且三個時辰便會自動更替一次。
玄圭若在屋子裡呆得悶了,也可以走出去透氣。
只是出了屋門走沒兩步即是懸崖峭壁,其下浮動著層層雲海,波瀾壯闊,深不見底。
玄圭曾試著跳下去過,只摔到一半,便被一道無形的鎖鏈勾了回來。
鎖鏈拴於他腰腹之間,這一撕扯讓他胃裡翻滾起陣陣噁心,被拽上來後乾嘔了半天才算緩過來。
經此之後他便不再試圖跳崖了,而是選擇更為溫和的方式抗議:絕食。
不過呆在這裡三天了都沒見有人來,讓他的絕食行動多少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