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南穗睡得酣夢正甜,突然被車外一聲淒厲的叫喊驚醒,頓嚇得六神無主,坐起來一臉茫然看著湯小白。
“有妖。”湯小白道,“你和山月星川留在馬車裡,我去看看。”
說著,轉身快速下了馬車。
另一邊的景鬱三人也是同樣剛下馬車查探。
出事地是隊伍最前方,先前出於安全起見,他們兩輛馬車的位置被安排在了隊伍最中間的位置,所以此時還未受到襲擊。
而隊伍的最前方卻是一片火光,慘叫連連。
看見湯小白下車,景鬱忙問,“南穗,怎麼樣?”
湯小白道,“還好,受了點驚嚇,我將她留在車上了。”
景鬱點點頭,放下心來。
先前回過湯小白話的那名禁衛軍此刻臉上寫滿了絕望,可背脊卻還挺的直直的,努力將心底的驚恐壓下,拔出劍來護在眾人身前,大聲道,“請王爺及諸位公子小姐先回車上,這裡有我們。”
玄圭嗤笑一聲,拎起他鎧甲的一角將他丟在自己身後,輕鬆又隨意,“年紀輕輕,還是留著命好好活著吧。”
“似乎是畢方。”湯小白盯著前面看了一會兒後道。
“畢方?”聽見這個名字,玄圭瞬間提起了精神,一臉躍躍欲試。
畢方可是出了名的火系妖獸,他一直想抓只養在身邊,平日裡沒事兒就吐個火球玩玩,多有意思啊。
湯小白看穿了他的心思,乾脆利落打斷他的遐想,“我和景鬱過去,你們留下。”
“?”玄圭渾身上下都寫著不開心。
“為什麼?”
“你去了只會添亂。”湯小白平靜道,絲毫不理會他的不滿。
這裡是官路,兩旁不遠還有田舍,又不是什麼可以大顯身手的空曠之地,何況前面還有那麼多禁衛軍,倘若玄圭去了,以火克火,即便能贏,也要殃及池魚。
“老,老大…我覺得…小白師妹說的有道理…”福田在一旁小聲附和。
玄圭瞪他一眼,“她說的話什麼時候沒道理了?”
卻果然乖乖沒有再繼續要求同去,只是滿不情願道,“那你們打不過就喊我。”
湯小白和景鬱點點頭,遂不再耽擱,快速趕去了隊伍最前端,好先替那些正被火圍困的禁衛軍們解圍。
玄圭只有巴巴等在身後,焦慮的來回踱著步。
福田腦袋跟著他的身形轉過來又轉過去,最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從兜裡掏出顆蘋果來邊啃邊道,“老大,你這麼轉暈不暈啊?”
玄圭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不時抬頭向隊伍最前端張望著。
慘叫聲已經很久沒再響起過了,前方的火光一會兒暗下去,一會兒又迅速亮起,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個戰況,那畢方會不會很厲害,萬一傷了小白可怎麼辦……
玄圭愈發急躁不安。
打架這種事怎麼能不帶著他呢?
身邊的禁衛軍受到他的影響,也不斷跟著緊張的搓著手。
他亦是心急如焚,畢竟晉王若是出事,他這條小命基本也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等待的人裡,似乎只有福田一人,始終悠哉悠哉,不為所動。吃完了一顆蘋果,又從兜裡掏出了一顆梨子,一口咬下去,豐沛的汁水便溢滿了口腔,給他在這無聊的傍晚裡添上了一絲絲的甜。
當太陽被大地拉扯著徹底沉入地平面以後,隨著最後一抹餘暉的消失不見,前方的火光也終於徹底消失了身影。
很快,就見湯小白和景鬱走了回來。
景鬱前額的幾綹頭髮被燒焦了,變成一個個焦黑的小卷兒掛在那裡,有些滑稽。
湯小白晨時還如雪的白衣此刻也是蹭上了不少星星點點的黑炭。
兩人看上去都多多少少有些狼狽。
湯小白手裡還倒提著一隻渾身火紅的鳥兒,只是被捆了身體和嘴,眼神透露出濃濃的生無可戀。
湯小白將手中提著的畢方遞到玄圭跟前,“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