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幹什麼?”玄圭見這群人忽然將自己圍住,心下開始警惕起來。
“厭火國人最忌生火,你方才所作所為已經引起眾怒了。”湯小白淡淡道。
“我?”玄圭不明所以,“火是他們燒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未等湯小白回話,一個厭火族人便首當其衝站出來指著玄圭劈頭蓋臉一頓控訴,越說越神情激動,口中冒出的火苗之盛就快將他袍子燎著了。
玄圭隱隱覺得他是在罵自己。
這時又有幾個厭火族人從外面走進來,手中拿著繩子,看樣子是打算將他捆起來做處置。
玄圭雞沒吃到還莫名其妙經歷一場火災,本就又氣又委屈,此刻更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只是看見這群人行為愈發得寸進尺,忍不住攥緊拳頭就要打人。
“不可。”湯小白將他攔下,搖頭勸道,“他們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說到底並不能將你怎麼樣,不若先順著他們,等風波過去,我會救你。”
玄圭冷哼一聲,心有不甘。可看湯小白沉靜如水的眼眸,怒氣卻莫名消了大半,不由得撇撇嘴,口上雖沒答應,身體卻任由那群人捆了,五花大綁抬出門去。
湯小白跟在身後,隨行一路來到他們來時那處潭邊。
只見厭火國族人派出五人成行,分別手拿五件不同樂器,圍著潭邊吹吹打打又唱又跳,口中還振振有詞,其餘人等席地而坐,隨著節拍低聲吟唱,看樣子像是在行進某種神秘儀式。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五個人總算走完了流程,此時其中一人拿了根柳條來,蘸了潭水輕甩在玄圭身上,緊接著手掌合十,匍匐在地,對潭水方向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玄圭猶疑的看著湯小白,“他們不會是要把我丟進去吧?”
厭火國人給了他答案。他們很快將玄圭身上的繩子解了,表示可以放他走,但前提是他不能再回到厭火國的聚居地。
那人告誡完,本想摸摸玄圭的頭以示己方寬容大度,不想玄圭身高腿長,厭火國人先天優勢不足,縱使伸直了手臂也夠不到他頭頂,再看他又不像是肯配合的模樣,只好訕訕作罷,一群人浩浩蕩蕩簇擁著湯小白打算離開。
“喂喂喂,就這麼走了?”玄圭不滿的叫嚷在身後響起。
“呆在這,我晚上來找你。”湯小白回頭飛快叮囑一句,很快隨著大部隊離去了。
……
……
日落後,湯小白果然如約前來。並且手上還提著一隻已經被拔了毛收拾乾淨的雞。
玄圭見到雞眼前一亮,抬手正要生火,又忍不住停下先左右看了看,直到確定無人,才放下心找了些碎樹枝生起一團火,將雞架在上面開始翻烤。
“餓死老子了。”玄圭聽著雞油滴落火中響起的滋啦啦聲音,吞了吞口水抱怨道。
湯小白微笑不語,只靜靜坐在一旁,抱起膝蓋看著玄圭技法純熟的翻動那隻雞。此時已隱約有香氣飄來,雞皮在碳火的炙烤下漸漸變得焦黃,泛起油光,讓人一看便食慾大動。
“我說你啊”,玄圭掃她一眼,“你幹嘛總是一副被人欠了錢的表情?”
“?”湯小白疑惑的看著他。
“就是那種啊,對誰都冷冷淡淡的模樣。”玄圭將臉一板,學著湯小白之前救葵谷時的語氣道,“吵死了。”學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當時他也在場啊。湯小白抿嘴不說話。
“喂”,少年面帶好奇昂頭看她,一雙澄澈清亮的眸子在無邊的夜色裡愈發燦若星辰,“我說你如今這樣,是不是因為過去經歷過什麼特別慘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