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塊上了年頭的石碑,玄圭腦中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他如今愈發看不懂了。
湯小白立在碑前,沉默不語。不知道為什麼,這塊石碑上的字總讓她有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我也不知。為今之計也只有先試著和那些厭火國人交流,待弄明白這是哪裡再想辦法了。”
玄圭聽她一如既往波瀾不驚的語氣,莫名放下心來。
他如今居高而立,向下俯瞰,地面景緻更加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原來此處雖與極寒之地地形一致,卻不似那裡一般肅殺蕭瑟,反倒鳥語花香,一派寧靜祥和。
玄圭又回身看了看那塊古石碑。
世界盡頭。
世界盡頭…與人間仙境麼?
“走吧。”玄圭對湯小白笑道,兩人齊齊飛下,又惹來厭火國人一陣驚呼。
湯小白隨意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打算先用畫同這些人交流一番試試。
她首先在地上畫了那隻老鼠,而後畫了兩人進入潭底又來到此地的經過。隨後在畫中表達了想知道為什麼那隻老鼠能到達對面,以及這是什麼地方的想法。
厭火國族人很快給出了他們的解答。
然而湯小白看著地上的圖案卻眉頭緊皺,這回復…她怎麼看不懂啊。
湯小白一頭霧水盯著地上的圖案看了半晌,正考慮是不是該換種交流方式之時,卻見玄圭不知何時,竟撿起地上木棍也開始畫起和厭火國人一樣的鬼畫符。
玄圭此刻興致很高。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與自己同出一宗的靈魂畫手。而這種高山流水覓知音的快樂實在無以言表,唯有以畫會友,方能表達內心激動。
玄圭心裡歡喜,手上速度也是行雲流水,不一會兒便畫完了要講的事。厭火國人一看,喜出望外,忙抄起木棍畫了一個圈,圈裡套一個圈,然後又套一個圈。
玄圭點點頭,在地上畫了一個框,框裡又套一個框,然後又套一個框。
如此反覆了幾次,雙方似乎都很開心的樣子,唯有湯小白臉色越來越黑,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畫的是什麼意思?”
玄圭看了她一眼,頗有些得意,指了指那個層層疊疊的圓說,“這是此處地形,他們說此處是個圓,然後是他們的村落,最裡面是這處寒潭。”
湯小白點點頭,“然後呢?”
玄圭又指著自己畫的框說,“這是我描述的咱們那裡,天圓地方,然後是蓬萊島,然後是和光派。”
湯小白揉了揉太陽穴,耐著性子繼續問,“那這個笑臉是什麼意思?”
玄圭不解的“啊?”了一聲,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笑道,“這個啊,這不是笑臉,這兩個點是我們倆嘛,那個半弧表示我們適才被他們圍起來的場景,外面那個圓代表他們這處地方。”
湯小白不想再問了。她覺得再問下去對自己是種侮辱,遂直接開門見山道,“有沒有說出去的辦法?”
玄圭搖搖頭,一臉無辜,“沒有。”
所以畫了這麼半天鬼畫符都是在做什麼?湯小白鬱結,不想理他,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