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秋雨此間的模樣是個少年郎,模樣消瘦,高聳顴骨,刀削麵頰,筆直腰桿,川秋雨覺得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含笑風也覺得相貌可以,平平無奇,卻又小帥其中。
樓三千連嘆三聲,聲道:“算了,算了,就這幅相貌吧。”樓三千古怪,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誰也不知曉他心頭想的什麼玩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路行去,出了千里綿延山,便是望山集,川秋雨重行在這條路上,心中百感交集。
來了一處,川秋雨再熟悉不過,他袖中的羊腸劍便是在此處尋得,此處便是藥山,許多年前的無樹山。
藥山到,藥山客棧就是不遠,川秋雨自然沒將藥山客棧中的那位潑皮野娃子二山給忘記。
入了藥山客棧,果真瞧見了二山,二山這才一個月未見,個頭已是高了許多,想來應是修行的好處,不過依舊是個虎頭虎腦的模樣,手捧選單,欠身笑問:“客觀,吃些什麼?”
眼下他不認得川秋雨,川秋雨也並無將千面紗下去的打算,他瞧了幾眼,笑道:“你家店裡可有拿手好菜?”
二山來了興致,高聲道:“此言一出,我就知曉你是個外來人,望山集放眼百里誰人不知我藥山客棧的紅燒肉是一等一的妙!”
“客官可要來上幾兩紅燒肉?”
川秋雨大笑,二山還是這幅性子,咋咋乎乎的,川秋雨擺手道:“十斤紅燒肉,不要肥的,只要瘦肉。”
二山詫異:“紅燒肉講究的就是個紅白相間才是美味,全是瘦肉可不柴了麼?”
“我不吃肥肉,儘管按我吩咐去做,好處少不了你的。”
二山一眼大睜,一眼微眯,瞧這怪人模樣的川秋雨,並未多說,下去了。
不過片刻,一鍋熱騰騰的紅燒瘦肉便是端了上桌,果真是粒粒精瘦,不見半點白肉,川秋雨討了一雙筷子,將這色香味俱全的紅肉送往口中,一筷連著一筷,大快朵頤。
入口粘稠,絲絲瘦肉,川秋雨笑問:“小子,你家紅燒肉卻是不錯,我瞧這瘦肉也不錯吶,也不柴吶。”
二山輕笑一聲:“多加了幾粒冰糖。”
川秋雨將一鍋的紅燒肉給吃了乾淨,趁二山不注意,一溜煙的出了藥山客棧。
二山桌上人不在,忙的高呼:“氣死我也,狗賊,白嫖我家紅燒肉!”
屋裡走出一人,正是二山寡言苦命的孃親,他聽二山高聲招呼,連道:“二山,算了,別人一定也是有難處,這頓飯就當咱請了。”安撫住二山,遂去收拾碗筷,誰料她瞧見了一物,巴掌大小的袋子,外繡龍鳳,別緻精妙。
她忙喚:“二山快來瞧瞧,這是何物。”
二山才是放下手中的羊叉,氣呼呼的跑上前來。
“嘶...這是何物?”二山瞧這玩意也是奇妙,不認得。
他剛欲開啟,卻被孃親止住了手,她道:“這可是別人遺留之物,若是開啟不太好。”
二山才不顧這些,伸手就要開啟,剛開啟一個小口,裡頭便是現出一紙書信來,二山瞧的出奇,這麼小的袋子,竟然將這麼大的一張紙給包裹其中,實在是妙,更為出奇的是,紙張之上,寫著三個大字:“二山啟。”
“二山,代我向你孃親問好。你大哥我此番下山有要事去辦,特意前來瞧一瞧你。此物為乾坤袋,可裝下許多東西,打此你上山採藥再不用個大竹簍子,旁人使不得,需要口訣,口訣你且記好,‘川大哥,放牛娃,青牛兒’,默唸便可,裡頭我留了些錢財給你,算是這頓飯錢,另有丹藥在其中,願你早日可獨擋一面。”
二山是個真性情的潑皮娃子,讀著讀著竟是眼眶泛紅,他含著哭腔,低聲道了三句:“川大哥,放牛娃,青牛兒。”
川秋雨在乾坤袋上布了個小陣法,打二山輕喚出聲後,乾坤袋口送開,二山沉神其中,忽的,方才哭慼慼的面貌一改,驚撥出聲,裡頭起碼有幾千的錢,許多丹藥陳列其中。
二山忙的丟開乾坤袋,跑出藥山客棧外,高聲呼道:“兄長!兄長!...”
川秋雨早是走遠了,含笑風出言:“小子為何不以真面容相見。”
川秋雨一笑,並未回話。
“萍水相逢本是露水情緣,川秋雨生天地之間,好似無根之萍,不見好勝促膝長談,待他來日風生水起,叱吒青城時,再將小二山接來,喝酒吃肉才是最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