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煙瞧見這川秋雨這般入神,也是沒在上前叨擾,只看了半晌,並無大礙,只緩緩的歸去了。那西邊屋樓上的腰別利劍的女子也是隨著這沈寒煙一併去了,只這沈寒煙並不知曉。
一夜無話,待得次日卯時,川秋雨才是揮手將這臨意影陣給散了去。趕早的二叔才是將將出門來,就是剛好遇見這伸著懶腰的川秋雨,二叔老花瞅的不清,滿口唸叨:“這誰,起的這麼早。”
移步上前才是看清,這正是昨日沈府一頓吃下百個饅頭聲名大噪的川秋雨,只這所過之處是一片狼藉,一地的碎葉,川秋雨瞧見這也是忙的上前招呼:“二叔,早。”
“這昨夜這院子是...”二叔臨近一見更是差異,尋日裡院子重來也無這般亂過,髒亂不堪、面目全非。川秋雨似是也見這周遭不比尋常,急中生智,上前攙住二叔就是道:“二叔,昨夜風急,大小姐吩咐我照看這院落,我這正趕早收拾,這不還沒收拾,就遇見二叔了。”這般說著,川秋雨總不得說自身布了個陣法,修習突破天降異象,於這年過七旬的老者老看也是駭人聽聞了。
“好,小子不錯,大小姐沒看錯人,將你領進沈家。”二叔頷首練練笑道。隨即眸中一怔,似是想起某事,正色道:“二奶奶為人刁鑽,刻薄,說的話你可別往心裡去。”
川秋雨聞言也是笑起,道:“無妨,我不往心裡去。”再是續道:“二奶奶尋日裡都是這般待你們?”川秋雨滿心想著,如若尋日裡府上有這麼一主,他可是一日都呆不下來。
二叔聞言,是連連嘆氣,移步湊近了道:“近年家主沒來由的身患隱疾,正房走的早,大小姐又是早年被青山門長老給帶去門中修行武道,數年不歸一日,這二奶奶便成了府上管事的,尋常就是囂張跋扈慣了,家主這事後就更是肆無忌憚,這若不是大小姐近日歸來,怕是會更為變本加厲。”二叔微微搖頭,滿是惆悵,手指天幕,道:“天不早了,我去安排早膳”
川秋雨瞧這拄著拐移步而去的二叔,心裡也終是有了底,暗裡尋思:“身患隱疾,青山門。”還在尋思這二叔話時,忽的,眉心之處又是傳來樓仙一句:“這便是契機。”
“契機?”川秋雨心底納悶,不知曉這樓仙說些什麼。可這一問後又是未能得到回覆,這樓仙時常就是如此,說上一句便沒了下文,川秋雨背地只呼怪老頭。
一連數日而去,每日也是落個清閒,一日三餐依舊是將近二百個饅頭,就連丫鬟下人都是見怪不怪了,只累了這蒸饅頭的人,每每灶前出來都是滿頭大汗,紅透了臉。只不過這幾日再是很少見到沈寒煙,二叔說道,家主病情加劇,大小姐是日日夜夜守在榻前,不離分毫,還言是大小姐吸納天地靈氣維持照料著家主,只那一日匆匆見了沈寒煙一面只見是憔悴了許多,不知為何,川秋雨見此卻是心頭一怔,竟憐惜起。
川秋雨倒是有心相助,卻這自身三段修為實在淺薄,自打前幾次頻繁突破以來,就漸漸了緩了下來,不再是一日一段,但與常人相比仍是事半功倍。
月有陰晴圓缺,天有不測風雲。
一日用完早膳,川秋雨慢慢的吃下兩筐饅頭後,簡單的收拾了庭院,就是回到自身單間帶好門窗,修煉起來,如今已是三段上游修為,再有分毫,便可突破四段修為,待入了五段修為,便可辟穀,不用這般每日海量。
心沉鏡海,如今憑空畫起這臨意影陣一時輕車熟路,手到擒來,待著陣法落地,嗡鳴一震間,川秋雨已是盤膝而下,閉了耳目,潛心修行起。
而這外界,自打這早膳用過不過一個時辰,平安集市上便是鑼鼓喧天,高頭大馬頭戴紅斤,一行人是浩浩蕩蕩朝著沈府行來,領頭的是一少年,飛揚跋扈,目中無人,沿街的乞討之人有不知醜的上前好言恭維討個小錢財卻是被這身騎大馬的少年給隨手一擊給打的血沫橫飛,只這一眼,便知曉這不是個善茬。
“少爺,前面就是沈府了。”那少年一側徒步的下人打扮的人諂媚道。
少年只放聲大笑,那下人又是道:“少爺,快至沈府,按常理,可否下馬前去。”
“笑話,下馬?下甚馬。要我高頭大紅馬兒踏這沈府的門去還差不多。好讓這家家戶戶都知曉我李望風前來提親,討個熱鬧。”少年戲謔。
“得,少爺,讓這沈家瞧瞧李家的氣派。”那副嘴臉變的是叫一個快。
沿街的眾人也是紛紛圍了上來,瞧一瞧到底鬧得是哪一齣。
前面便是沈府,李望風招呼一聲,那點頭哈腰的人就是會意,打著鼓敲著鑼,朝著沈府大門呼道:“沈家可有人在,李家少爺前來提親,速速來迎。”
圍觀瞧熱鬧眾人唏噓,李家,自然是方圓百里家世顯赫的李家,聽聞李家有兩位少爺,見這囂張模樣估計就是那二公子,李望風了。
“前幾日這李家大小姐沈寒煙才是歸來,莫不是這大小姐曾與這二世祖有婚約在身,今日前來討親。”
“依我看吶,是這沈家大不比往日,聽聞這沈家家主瀋海月沒多少日子了,得了什麼病,臥床不起,這李家定是乘虛而入,討個漂亮媳婦回去。眾人是猜測開來。”
“你們這是作甚,討甚親。”出門的是沈家下人,一臉呆愣。
瞧見這陣仗忙的朝著府內喚去:“二叔,快來。”
李望風也是不急不忙,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騎在高頭大紅馬上是耀武揚威。不多時二叔便是拄著拐朝這走來,一瞧見這是李家人,就是黑著臉,喚著下人關門,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