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墮落,好像是全天下儒修中絕大多數人都要經歷的一種人生輪迴。
年輕的時候,儒修們一個個都胸懷天下,志存高遠,以經世致用為畢生信念。
可隨著他們不斷成長,官越做越大,財富越聚越多,私心越來越重,早年立下的志向越拋越遠。
權勢對儒修,似乎是一種無可救藥的絕症。
在這個腐朽墮落的過程中,如果有居心不良的有心人從旁蠱惑引誘,整個過程鐵定加劇加速,很快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彷彿這片天地在讓儒家獨尊天下的同時,冥冥中又給儒修降下了一種詛咒。
不是沒有高人研究過這種現象。
各門各派都有高人深入分析論證過儒門的這種情況。
要破掉儒門的“言出法隨”,只有一個辦法:把這片天地變得天怒人怨!
妖鬼左道曾經嘗試過這個方法。
只是搞到最後,連魔門和邪宗都忍不住站出來斬妖誅鬼,還世間一片朗朗清天。
修道之人,誰都不敢身上沾染太多的因果業力。
否則必定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
梅吟雪顯然沒有唐璽心中的大志向。
她現在只是一門心思地想著完成師傅交待的考核任務,然後順利成為魔門這一代的真聖女,而不是現在的聖女候選人。
儒門的氣數顯然還在繼續持續增長中。
要不然的話,像許守雲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可能獨創一門全新的聖道心學。
而且這部聖道心學,比儒門之前傳承的其他聖道聖學更顯神異之處。
當然了,如果有打擊儒門聲望的機會,梅吟雪肯定不會錯過。
眼下關鍵是儘早核實許守雲的身世。
邪宗這一次也算是歪打正著。
搞得楚國老牌半聖楚敬賢都坐不住了,親自帶著大楚儒門來大魏帝都。
其目的當然是衝著許守雲手中的聖道心學來的。
若是讓楚敬賢知道,大魏東廠廠公許守雲,就是他楚半聖嘴裡說的那個早就死掉的孽徒的孽子,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以大魏東廠的職能,他們獲取外部訊息的渠道肯定非常廣。
梅吟雪推測,許守雲應該已經聽到了關於他的身世傳聞。
不管他會作何感想,梅吟雪覺得現在很有必要幫他敲敲邊鼓,先激發他內心對楚國半聖楚敬賢的惡感。
或許,可以透過唐璽這廝把訊息傳出去。
心中有了定論,梅吟雪起身從繡箱中取出兩副畫像。
一副是許文軒和雲朵朵親密相依的影象,一副是許守雲的頭像寫真。
“聽說你邪公子唐璽,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書畫更是稱絕。”
梅吟雪邊說邊把兩副畫像攤在唐璽眼前,嫣然笑道:
“以你的眼光,你評斷一下,許守雲跟許文軒夫婦有沒有共同之處?”
邪宗不是缺少證據嗎?
呵呵!
本姑娘給你們提供證據。
“這根本無須評判,許守雲絕對就是許文軒和雲朵朵的孩子!”
唐璽只是看了一眼,就非常肯定地斷然說道:
“兒像娘,許守雲的眉眼五官,跟畫上的雲朵朵一模一樣!難怪你早就潛入大魏帝都,原來你們魔門早就知道,許守雲是你們魔門上一代聖女的孩子!”
“梅姑娘,這兩副畫像可肯割愛?算我唐璽欠你梅吟雪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