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眾多官員雙眸緊緊的盯著柳嚴明手中的信件。
這一刻,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微弱了幾分。
柳嚴明開啟了書信,入眼就一個字:‘等’!
沒有什麼大道長篇的緒論,沒有喋喋不休的措辭。
就一個‘等’字,蒼勁的字型,彰顯著秦王的書法力道,但在柳嚴明眼中更多看到的是不甘。
秦王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等。
換個說法就是不願意破壞規矩。
柳嚴明將手中的信件放在旁邊的燭火上,青煙飄起,火苗迅速燃燒。
他神情無比的凝重。
眾人也都在等待著他開口說話。
“王爺的意思是此事不行,大楚王朝的半聖雖說是半聖,但畢竟是敵國半聖,並不一定能影響到朝堂局勢,況且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謀劃寶鈔之事,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
柳嚴明緩緩的說著,停頓了一下,看了眾人一眼,繼續開口說道:“當下,我們最為重要的依舊不變,還是財政部的關鍵位置,我們必須要拿下絕對優勢,明日早朝一開始,我們先發制人,一切按照之前商議的計劃進行,這一次,拜託諸位了。”
柳嚴明做出了決定。
這其實也是秦王的決定。
秦王是柳黨的支持者,也是柳黨的靠山,陛下登基以來,三黨傾軋愈加嚴重。
特別是隨著燕王和寧王的入局,伴隨著改稻為桑以及寶鈔之事的推行,朝堂的局勢也愈加的複雜。
柳黨的地位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一呼百應。
很多時候都受到挫折。
“明白了。”
“我等明日朝會,定會竭盡全力!”
“請柳老放心,此事我等定然會放在心中!”
“……”
書房中,眾官員一一承諾。
在場的都是柳黨的核心人員。
佔據了朝堂各部之中的一些重要位置。
在朝為官都是數十年。
黨派之爭失敗的後果,他們心中都很清楚。
這一次寶鈔之事,一旦失敗,等待他們的下場將會十分悽慘。
那些已經被大理寺上案卷的官員不用多說,輕則降官貶職,重則抄家流放,更甚者可能腦袋落地。
敵人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而他們長則三五年,短則一兩年,就會受到對方黨派的打壓。
要麼鬱郁不得志遠離這朝堂中心,偏偶一方。
要麼就及時辭官回鄉,告別這場權利的遊戲。
什麼遠大抱負?
什麼權貴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