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朝臣們頓時亂做了一鍋粥,而成蹊也站到了今上面前,警惕的看著四周,特別是警惕的看著四王爺,蕭逸。
只是刺向須磊的那一箭不知為何,並沒有立即將須磊射殺,倒在血泊之中的須磊忽然像是有了力氣一般,猛地衝向太子蕭衡。
雙手因為摸過自己的傷口,也沾染上了血跡,猛然衝向蕭衡的時候,蕭衡來不及閃躲,竟死死的被拽住。
“太子殿下!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須磊瞪著眼睛看著太子蕭衡惡狠狠的說道。
直到最後氣絕身亡的時候,須磊拽著太子的手還是不肯鬆開,還是朝堂上的宮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須磊拉開的。
而大殿上留下的血痕也是觸目驚心,像是一個烙印一般的刻畫在所有在場的人心中。
幾乎是一瞬間,成蹊就將目光投給了四皇子蕭逸,而非太子,但是這一幕在朝中大臣的眼中,就不一樣了,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之前須磊看向蕭逸的眼神,也沒有注意到蕭逸手中的那個木偶。
蕭逸也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只是抬眼的時候卻追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了。
因著這件事情,這次戶部貪墨的罪魁禍首、須磊背後的主謀就成了太子殿下了,就算成蹊想為太子蕭衡辯解都是不可能的,畢竟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蕭衡和須磊之間的關係,光憑那個木偶什麼都證明不了。
御林軍已經有人上前查驗須磊的屍體了,確認了死因之後才對著今上道:“啟稟陛下,戶部侍郎是死於失血過多,那一箭並非極重要害。”
“太子,你可有話說?”今上看著這個自己冊封的太子,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不等蕭衡說話,又冷聲說道:“怎麼?朕還沒死呢!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為朕接管戶部的事情了?況且這戶部的銀兩是為了陳朝的百姓,陳朝的江山社稷!你如此這般,叫朕怎麼放心將這江山託付給你?”
“不是的父皇!兒臣與這須磊當真毫無瓜葛啊!兒臣也不知道為何這須磊要這般對兒臣啊!”太子當即就跪了下來,一臉無辜的看著今上說道。
屬於太子黨羽這裡的人自然是要站出來為太子求情了:“啟稟陛下,這刺客並沒有擊中須磊的要害,說不定是為了給須磊留下時間,說不定是有人故意而為啊!”
不得不說,這個解釋已經幾乎就是事實了,只可惜這般場面,這個觀點顯然是有些站不住腳的。
立即就有別的派系的官員站了出來反駁道:“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臣以為在沒有尋到證據之前,太子殿下的嫌疑是最大的!”
接著不斷的有朝臣站出來說明自己的看法,但是大多都是站在太子蕭衡的對立面上的,畢竟方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哪怕是太子黨的那些大臣都以為這件事情真的是太子做下的。
“來人,將太子關進東宮,任何人不得進入!在太子一事沒有查明之前,將太子所有的政務盡數轉交給四皇子,還有,剛才但凡為太子說話的官員,一律降職一級,罰半年俸祿。”今上站起來,甩了甩袖子吩咐道,接著便拂袖而去,這早朝也就不歡而散了。
這太子一旦失了勢,朝堂上的風向自然也會發生變化,原本就兩頭倒的那些官員,如今自然是對著蕭逸趨之若鶩,上趕著拍馬屁,成蹊和太傅兩人只是看了一眼,便一同出了宮去。
“成蹊,你是注意到什麼了嗎?”四下無人的時候,傅老太爺才問成蹊道。
“方才那戶部侍郎須磊分明看向了四皇子蕭逸,但是在蕭逸袖中閃過一個木偶的玩具之後,須磊原本飄忽不定的眼神才看向了太子,接著便有人放了冷箭進來,這才又有了後來那觸目驚心的一幕出現,所以徒兒懷疑太子是被冤枉的。”成蹊也不隱瞞,將自己看到的還要自己的猜測與自己的師傅說了出來。
聽到這裡,傅老太爺自然也明白了一二,壓低了聲音說道:“看來這四皇子不能小瞧了,竟然已經將這件事情安排到了這般地步,若非你注意到,恐怕為師也很難不懷疑太子有沒有參與其中。”
“的確有手段,可惜沒有將這聰明用在正道上。”成蹊搖了搖頭道。
但是傅老太爺卻是不以為然的說道:“成蹊,這奪嫡並非你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歷史從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好的君主是要看他能不能真正的為百姓,能不能平衡朝堂上的關係,能不能保陳朝百姓平安不被外族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