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蕭凌恆安置好後,陸幼清便來找了望舒。
她拉著望舒的手,神色一改在蕭凌恆面前的平和,“我聽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舅舅他可是遇到了危險?”
望舒知道她心急,連忙安撫,“母親不用擔心,我已經問過何伯伯了,他說舅舅現在一切安好,只要援兵去的及時。”
“可陛下怎麼會派你小舅舅去調兵?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陸幼清的焦慮仍然未得紓解。
“聖心難料,女兒也不知,但我已經提醒過小舅舅了,如若他真要藉機徇私,就要做好被陛下責罰的準備,我想他不敢那麼冒險。”
自然,望舒也不能百分百篤定陸幼年真的會採納她的建議。
陸幼清聽她這麼說,卻還是不放心,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手中的帕子也被絞得變了形。
“不行不行,你舅舅與小舅舅之間怨懟深刻,我怕他未必會聽你的話。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母親想要做什麼?難不成是去找平樂長公主?”
望舒以為陸幼清要去找顧琬琰,讓她勸陛下收回成命。
平樂長公主顧琬琰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姐姐,兩人自小一起長大,相互扶持,感情十分深厚,只有她可能改變陛下的主意。可她偏偏處境尷尬,不止是陛下的胞姐,還是陸正則的正妻。
顧琬琰雖然身份尊貴,身體卻不好,常年纏綿病榻。此時若再得知陸正則出事,怕是會更添憂思,所以望舒實在不希望母親去擾了她的清淨。
陸幼清停步坐了下來,她握住望舒的手,目光十分堅定。
“我去找找看你的小舅母,她自然不希望你小舅舅冒險行事。你小舅舅雖然為人狂妄自大了些,但她的話還是能聽進去幾分的。”
望舒對蘇靜嫻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是個十分大度明理的女人,陸幼年與她成親數載仍然非常恩愛。蘇靜嫻的父親蘇秉德不僅是九卿之首的奉常,還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她的話陸幼年自然是要聽的。
望舒贊成,“只要母親不去找長公主,一切都好說。”
沒過幾日,顧懷宇果然來蕭府送上了聘禮。因為聘禮實在太多,宮人通報加核對,足足花了兩個時辰。
蕭思柔聽到顧懷宇來了連忙跑出來,眼睜睜看著宮人將一眼望不到頭的聘禮抬了進來,浩浩蕩蕩的從院子堆到了正廳。想到那箱子底下自是千般珍貴的寶物,眉目間不由染上了嫉妒。
彼時望舒正在榻上午憩。
秋日的陽光不濃不淡,很是溫柔,透過雕花窗落在望舒的身上,暖和的剛剛好,因為怕刺眼,她便用一把團扇遮在了臉上。
“姑娘姑娘,您可快醒醒,三殿下送聘禮來了。”
聽到零露一驚一乍的聲音,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來了就來了,慌什麼。”
團扇落了下來,零露這才看清她的臉頰被陽光溫染的紅撲撲的,一改往日的清冷,反而添了些許可愛。
零露掩唇笑了笑,連忙拿帕子沾了些水給她醒臉。
清醒了以後,望舒循著動靜走過去,一路走到了前院,她睨了眼堆滿的箱子,面上卻沒半分喜悅。
她問顧懷宇身邊的小廝,“三殿下呢?”
“方才思柔姑娘扭傷了腳,殿下扶她回去了。”小廝觀察著望舒的面色,似乎是怕她不愉快,因而回答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