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都明白。”
“就是心裡的坎過不去。”
劉曼沒回答,算是預設了。
陸正拍了拍她的手,“我們年輕的時候拼事業,想給父母、孩子更好的生活,老了操心孩子的事業、婚姻、未來。這心也操了一輩子,該交給孩子們自己解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拿主意。好歹是我們教育出來的孩子,能力不差,沒我們在旁邊看著他們也能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很好。”
“你說得輕鬆,要做到很難。”
“可你不分白天黑夜的糾結,你難受,家裡其他人也不好受,倒不如什麼事都讓他們自己做主。你輕鬆,他們也舒坦。要我說,還是那句話,我們只是生養他們的人,不是他們人生的主導,該勸的勸了,該提醒的提醒了就算是工作做到位了,剩下的讓他們自己走。”
劉曼覺得沒生個女兒真是太吃虧了,家裡的三個男人大事上能靠得住,小事情、小心情完全指望不上這三個男人。
那些道理她又怎麼會不懂?
她就是想要有個人理解她的不舒服和不痛快,不是要人給她上課。
劉曼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致,起身出了房間門。
陸正也跟著起來了,怕她把自己給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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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同一天死亡的事上了幾天新聞,等新聞的熱度稍微降下去之後又曝出孩子的爺爺奶奶要告孩子的外公外婆,鬧騰了小半個月這件事才被其他的社會新聞給覆蓋了。
常青關注了幾天新聞之後就不再關注了,他們一家三口的悲劇如果能給看到的人一個警醒,也算是不幸中有了意義。
當然,如果都不死更好。
常青本想過了頭七請陸名湛的家人一起吃個飯,後來得知他們因為公事出差了,吃飯的事就暫時擱置。
她不出活兒的日子就跟著周子峰經營自媒體,有時候也接些諮詢的活兒,但能接到的活兒有限。
這樣的工作強度對她而言也夠了。
閒暇時間,她便開始跟李莎討論以後要做的事。
李莎臉上的笑容一直沒落下,“你終於開竅了。”
“有結婚的打算了就得好好規劃以後,不能總讓名湛牽就我。”
“我很支援你的想法,你想做什麼?你本專業的事要做起來很難,你畢業幾年,都沒有相關專業的工作經歷,想轉去做本專業的事難度很大。”
常青也知道,因此並沒有執著地往那方面靠,“我在想能不能做我感興趣的事。”
“種花?”
“你覺得怎麼樣?”常青眼睛頓時亮了。
“你不缺錢,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沒問題。你多跟陸名湛和他的家人商量,能繞開他們不喜歡的行業就繞開,繞不開就堅持做你喜歡的。他們連你是大了都接受了,別的估計也能接受。”李莎對陸名湛的觀感很好,也知道他的家境和家裡的情況。
她認為陸名湛是能在其中當調和劑的。
“聽起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我是不是表現得太急切了一點?”
“你還急切?換別人早衝上去抱大腿了好嗎?就你還慢悠悠地琢磨換工作。”李莎戳了戳她的額頭,“你放得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