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連抽菸的手都沒有頓一下。
陸名湛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
劉遠手指上的菸蒂抖了抖,菸灰撒了下來,“你笑什麼?”
“笑你為她付出了這麼多,你一進監獄,她立馬換了男朋友。”
劉遠臉上像是帶了個面具,一點點的龜裂開,“你胡說!”
“你戴的手鐲是你們見過常青後她送給你的吧?她沒告訴你那個手鐲是常青的?手鐲內則還有常青的名字。”
“不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她這幾年一直在查常青父親的死,你多少知道一點。”
劉遠失口問道:“她要查的男人是常青的父親?”
“看來你知道。”
劉遠自知失言。
他在心裡權衡自己的價值和能給陸名湛提供的幫助,他在監獄裡,陸名湛是個警察,陸名湛想給他使點絆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陸名湛知道劉遠在想什麼,並不出聲。
“她跟我說有個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死了,她想知道那人的死因,哪怕知道一點也可以。沒想到我最後是被她設計了。”
“她倒是沒說錯,她最後是為了礙常懷恩的死因而死。”
“常懷恩跟她到底什麼關係?”
“他們沒關係。”
“你唬誰呢?”
“如果實在要說關係的話,算是萍水相逢。”
劉遠冷笑,“她想勾引常懷恩沒勾引成功人家就死了,她不甘心吧。”
“我跟你有同樣的猜測,但這也僅僅是猜測而已。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想問你。如果你提供了可靠的線索,對常懷恩的案子有幫助我可以幫忙為你申請減刑。”
“你會信你?”
“你也沒有別人可信了。在裡面待著的滋味你最清楚,你可以考慮,拒絕還是接受在你。”
劉遠怒瞪著陸名湛,說得好聽他有選擇,看到了陸名湛提過來的橄欖枝,他能不接?
劉遠把燒到頭的菸蒂按進菸灰缸裡,“你問。”
“你認識餘萬年、王天航、楊明或江雨嗎?”
劉遠仔細回想過後,搖了搖頭,“名字都陌生,有照片嗎?”
陸名湛從口袋裡拿了一疊照片出來,遞給劉遠。
為了防止有臉盲的情況發生,他特別把這幾個人的照片都多洗了幾張。
臉盲的人盲起來,別人換套衣服、換個髮型就認不出來了。
劉遠將那些照片一一翻看,每一張都仔細看了。
他把最後一張照片看完後,遞還給陸名湛,“我不認識。”
陸名湛收起照片,慢條斯理地說道:“還記得你在審訊室我跟你說的一句話嗎?”
劉遠警惕地看著他。
“我說對警察叔叔撒謊可不是好習慣,看來你又忘了。”
劉遠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我見過楊明。”
“什麼地方?”
“匯春路。”
陸名湛的眼睛眯了眯,“繼續說下去。”
“我記得是前一天暴雨,我的電動車停在匯春路,電動車被雨水泡了一晚上。凌晨四點多我就去找車,他打著手電在路口找東西。我電動車所在的地方被水淹得連車把都看不到,我見他在找東西,看著挺著急,還是開出租的,就想幫他一起找找,再打他的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