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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平村是個大村,尤其是建設新農村之後,離城市很近的村子已經很難用村子來形容。
有幾千戶人家,一直連綿下去。
常青跟著前面的車子進入一個院子,院子已經張羅了靈堂,獨缺棺木。
偌大的院子裡有說有笑,倒不像是在辦喪事,更像是一次熱鬧的聚會。
看到車上的棺木之後,眾人的笑容收了起來。
依舊是年輕人過來把棺木抬下來,輕手輕腳地放到靈堂上。
祭品、香案、酒水迅速擺了上來。
主家的家人在主家的介紹下把常青一行人迎進屋內,讓他們坐了主桌。
陸名湛簡單地吃了幾口飯,就找人最多的地方蹲,跟村裡的人聊天,一邊閒扯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屋子裡的人。
隨後,他的目光鎖定了一個人。
陸名湛緩步走過去坐了下來,“王天航,你好。”
坐在角落裡的男人一愣,警惕地看向陸名湛,“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以前在卷宗上看過你的照片,原來你住在這裡啊。”
王天航聽到“卷宗”兩個字就知道他是警察,“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家沒有案子。”
“你怎麼知道沒有案子?你兒子的案子還沒結呢。”
王天航表情一凜,壓低了聲音,“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就不想知道殺死你兒子真正的兇手是誰?”
“不就是常懷恩?!”
陸名湛瞥了他的手一眼,“我勸你還是把你口袋的刀放下,別蠢到成為別人手裡的刀。”
“我孩子死了三年多,到現在我都還能夢到他,他說他死不瞑目。”
“你知道他死不瞑目當年為什麼堅持不解剖?”
“語氣確鑿就是常懷恩乾的,我為什麼還要讓我兒子遭罪?”
“誰跟你說是常懷恩做的?我們警察從來沒這麼說過,你到底聽了誰的說法?”
“你就是包庇常懷恩。我剛才看到你和常懷恩的女兒一起過來,你跟她有一腿,當然幫著她說話。”
“你可真有意思。你認為你的兒子是常懷恩害死的,他的女兒過了三年都還想查清當年的真相。你要是真想查你兒子的真相就找人查,一個大男人腦子連這點破事都想不通,我看你要腦子也沒什麼用了,被人煽動兩句就拿刀要捅人。”陸名湛沒給王天航反應的時間,“你要下手怎麼不跟著去山坳,那裡人少,捅死了挖坑埋了也方便。那裡平時還沒人去,也沒幾個人知道是你幹了。”
“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教唆你對常青動手的人叫楊明,腿腳不好。”
王天航聞言臉色一變,再也不敢把手放在口袋裡的刀上。
冬天穿的衣服多,外套口袋還都很大,塞把短刀或匕首很容易,一般也不會被人發現。
陸名湛繼續說道:“最近運氣不好,手頭沒錢了,就想把主意打到一個女人身上,你可有出息。”
“你調查我?”
“我和我的同事在重新調查當年的案子,你是死者的家屬,調查你不實屬正常?”
王天航平時的口才當然並沒有那麼差,只是這裡的人都是村裡的人,他不願意跟陸名湛發生衝突,更不想把事情鬧大。
他就算要對常青下手,也會找沒人的地方偷偷動手,不會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