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上沒設密碼,一拉開拉鍊就能開啟。
常青沒動。
梁月見她沒動自己開啟了箱子,“這些東西你看著有用就拿給警察,要是沒用我回頭燒了。”
常青的目光跟著她的手移動,當她的目光落到箱子上的一張名片時頓住了。
她伸手拿過名片就近看,是她爸的名片。
他們這一行的名片都是黑底白字,跟以前的墓碑顏色是一樣的。
上面的位址列寫的是白事街,不叫解放碑路。
殷城本地人還是習慣把這裡稱為白事街,解放碑路外地人叫的比較多。
梁月看了一眼名片,說道:“你家人的?”
“我爸的。”
梁月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連可以當她爸爸的男人都不放過。”
“你胡說什麼?”常青冷聲道。
梁月見常青生氣了,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抱歉,我說錯話了。她的形象在我這邊定格了,她男朋友數不清,玩曖昧的也不少,其中也不乏年齡大的男人。”
“你妹妹是這樣的人,我爸爸不是。”
“哦?”梁月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表情卻是興趣缺缺的,“你可以去查查我妹妹的社會關係,說不定能查到對你有用的。”
“你已經知道我為什麼查了?”
“我前段時間看過你被網路暴力的訊息,還有你爸爸的事也被人捅了出來。如果不是提前看到你爸爸的那些事,我剛才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是被人抹黑的。”
“你爸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感興趣,我這次來是看在你上次工作的還不錯的份上過來還你一個人情。我建議你最好把這些東西都看一遍,你要是不看以後就沒機會了。”
常青抿了抿嘴,戴上一次性手套把箱子裡面的東西都翻了一遍。
在箱子底下找到一本日記。
日記有些泛黃,看著是有點年頭了。
常青無意探尋已死的人的秘密,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每一頁都翻了。
她在其中一頁有看到“大了”兩個字,便停下了翻頁的手。
“今天又看到那個晦氣的男人了,他好像是剛接完活兒回來,身上帶了很多泥點子。不知道他累死累活的掙那幾個錢有什麼意思。人死了就是死了,打理的再好有什麼用?我以後死了絕不讓人入殮,死了沒知覺了,美醜有什麼重要的,扔到火化爐裡就是一堆粉末。”
常青不確定這裡說的是不是她爸,她繼續翻下去。
“……我沒有交往過摸死人的男人,應該比別的男人好玩。”
常青很想往地上狠狠地呸一口,這都什麼奇葩的想法?
聚集多少個男人之後要召喚神龍嗎?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手,我就站在路邊揮手,他就讓我上車了。他不是帶我回家而是帶我去了殯儀館,大半夜的殯儀館。他讓我看死亡,看活人,看時間。我只想笑,看那些有什麼用?我才十幾歲,不應該好好的玩嗎?死離我還很遠。他跟我說他的女兒比我還大兩歲,他女兒特別好。看他不斷的誇獎他的女兒,我很嫉妒。”
常青一頁一頁的翻下去,沒有料到居然有這麼多是寫她爸的。
梁月見她看得專心,也看了過來,冷笑道:“這還真像她能做出來的事,在她的世界裡男人和女人之間只有男朋友與不是男朋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