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鈀在縣衙並未多待,喝了杯茶,稍作了片刻,留下借與謝至的四五十人後便離開了。
明朝藩王雖有封地,除了當初的燕王,晉王等幾個處於特殊地理位置的王爺曾插手過一段時間的軍務外其他的藩王,是不允許涉獵本地任何的軍政之事的。
更別說朱成鈀區區一個郡王了。
為平悠悠之口,朱成鈀也不宜待長久於縣衙多留的。
朱成鈀離開之後,朱厚照便疾步走了進來,笑嘻嘻的道:“這個雲中郡王倒還挺夠意思,知曉來幫忙。”
隨之又問道:“他不識某身份吧?”
謝至笑了笑回道:“放心吧,現在的代王估計都不會識得的,更別說一個郡王了。”
現在的代王都已傳到第四代,與坐皇位的嫡系已將出五服了,即便有機會被召入京,也不見能得弘治皇帝父子一同接待的。
朱厚照坐在了謝至旁邊的椅子上,道:“那倒是,代王入京也是幾年前之事了,當時某還小,也沒去見代王,雲中郡王,某更是不曾見過的。”
正說著話,王守仁拿著狀子走了進來。
謝至從王守仁手中接過狀子,一張狀子上面寫的滿滿當當,墨跡都還未乾。
謝至瞅了一眼,問道:“這是薛莊張家的?”
王守仁點頭道:“是,張家父子都來了,隨著其他百姓觀望,認出了在下,才下決定寫了訴狀。”
謝至仔仔細細的瞧了述狀上的內容之後,起身道:“有了訴狀,扳倒馬家便就容易許多了,走吧,換上官服,接了這第一狀。”
三人回房間換上各自官服,由雲中郡王的人充當衙役升了堂。
在升堂之時,縣衙中門開啟,允許全縣百姓觀摩。
謝至就是要讓人看的,只有讓縣中被馬家欺負過之人瞧到,他是真的下決心處置馬家的,才會放心大膽的述說他們的冤屈。
這樣做,其實也能夠為謝至集聚起威望來。
威望這東西一旦有了,那就是放個屁都不會有人說臭。
“下跪何人?”謝至開口問道。
老翁率先道:“小人張六,薛莊人氏。”
壯漢隨之道:“小人張石,薛莊人氏。”
謝至接著便道:“狀告何人?”
張家父子沒什麼文化,公堂上的場面也乃第一次見,謝至自是儘量問的簡便一些,把事情說明白就成了。
張石立馬脫口而出,道:“馬家,馬天南,馬進學。”
馬家欠著張家兩條人命,好不容易有報仇之機,興奮與急切自是都會存在。
“來啊,把馬家父子帶上堂來。”
謝至話音才落,自是有云中郡王的人押著馬家父子走上堂來。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