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之前,斬殺朝廷命官就是弘治皇帝空都保不住他了。
再說了,在這個事情之上謝至也有必要利用一下苦肉計才是。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弘治皇帝本來因這些朝臣的彈劾,心下便已經頗為不滿了,若是謝至再因這些人責打帶了傷的話,那謝至可就明顯多了話語權了。
既阻礙奉天殿之前上演這場鬥毆之際,那小太監已帶著太醫院的當值太醫進了暖閣。
太醫雖也服務於宮中,卻是第一次進去暖閣。
這太醫在進了暖閣也未有過多愣神,直接開始為弘治皇帝診斷起來。
號了脈,開口與朱厚照道:“殿下,陛下是一時急火攻心所造成的突然昏厥,臣先施針喚醒陛下,然後再配上幾副草藥調理便可治癒了。”
朱厚照焦灼的情緒放心了許多,抬手道:“那便快些吧。”
那太醫也沒再耽擱,開啟藥箱,取出銀針,在弘治皇帝身上的幾個穴位,幽幽紮下,片刻的功夫,弘治皇帝便睜開了眼。
“父皇,你醒了,感覺如何?”瞧著弘治皇帝睜眼,朱厚照第一時間喊道。
緩了片刻功夫,弘治皇帝才淡淡開口道:“朕無礙,謝至呢?”
暖閣之中還能聽到奉天殿之前的動靜,朱厚照開口道:“謝至擔心太醫來此處會讓朝臣恐慌,便親自無奉天殿之前對付那些彈劾他的人了。”
聽朱厚照這般說之後,弘治皇帝起身,亦步亦趨走至暖閣門口,所瞧見的便是一群大臣在圍毆謝至。
跟在弘治皇帝的朱厚照瞧見這一幕,立馬有些焦急了,喊道:“父皇,謝至的伯爵也是陛下親封,他們竟敢在奉天殿面前這般毆打他,這是在打父皇的臉啊!”
弘治皇帝倒是沒有朱厚照那般情緒,眉頭微皺,道:“傳旨文武大臣,即刻午朝,傳旨雲中衛,押解周家一干案犯在殿外侯宣。”
有了弘治皇帝的吩咐,臨時增加午朝很快在奉天殿開始。
眾臣行禮之後,弘治皇帝瞧著下面的臉上掛傷的謝至,問道:“雲中伯傷勢如何了?”
弘治皇帝沒大礙,謝至自然是最為高興的。
這個時候弘治皇帝若是有恙,朱厚照身為太子,倒是也能夠全權代理弘治皇帝處理朝政。
但如此一來,必然會有人懷疑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是與朱厚照有關。
從而又上升到是謝至迷惑朱厚照所為。
雖說朱厚照是未來的準皇帝,但歷朝歷代中,也不是沒有太子為了早日即位弒君的。
對弘治皇帝的詢問,謝至回道:“臣無礙。”
謝至越說無礙,弘治皇帝越是感念謝至的忠心。
弘治皇帝也不再多言,直接命令道:“來人,今日參與彈劾的大臣全都拉出去責仗三十。”
終明一朝,動不動就責仗大臣的皇帝是不少,但弘治皇帝卻絕對是那個例外。
像今日這般一下責仗那麼大臣的決然是絕無僅有的例外。
弘治皇帝一聲命令之下,負責廷仗的很快便把這些大臣拉了出去。
一旁的劉健,瞧著如此架勢,出言道:“陛下,這些臣僚圍毆雲中伯固然有錯,但當庭責仗實為不妥啊。”
這個時候,責仗朝臣,這不是給謝家招黑嗎?
沒想到,一向極為廣聽言路的弘治皇帝,卻是根本不為所動,聽著外面的仗打以及愛哀嚎,卻是像沒聽到一般。
片刻之後,直到這些大臣被帶回殿中,弘治皇帝才開口道:“朕廣開言路並非是要成就朕的明君之名,朕要的是我大明江山久安,謝家父子為朝廷殫精竭慮,爾等卻是為名為利,集聚奉天殿毆打我大明功臣,朕若不為功臣做主,豈不讓功臣寒心?”
弘治皇帝一句功臣,便肯定了謝至連日來的付出。
一眾大臣從未見到過弘治皇帝這般肯定一個人,滴溜溜的瞧著謝至。
謝至也不搭理這些人,期待著弘治皇帝的下文。
緊接著,弘治皇帝又道:“前幾日太康公主遇刺,兇手經謝至詳查,已有了些眉目,謝至,你來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