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王守仁不得不放下手中之事,急急忙忙的往陶瓷作坊趕去。
現在的陶瓷作坊只是暫時的停工而已,等到旱情緩解過來,這個作坊還得派上用場的。
王守仁趕到之後介紹了自己身份後,一人氣勢洶洶的道:“某不管你是縣丞還是知縣,今日你們這個作坊必須推倒了。”
王守仁倒是沒想到,這些人鬧事竟會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王守仁以為,即便有人來找事,那也應該是為柳河的灌溉之事。
畢竟現在大旱也不是雲中一地,雲中把水截留了,那下游的州縣就沒水可用了。
愣了一下,王守仁微微一笑,問道:“不知幾位是哪裡人?此言原因又是為何?”
做與不做的,還是得把情況搞明白的。
情況明瞭了,也才能夠決定做還是不做。
為首之人毫無保留的言說了事情情況,道:“小人大營縣人,此大旱與這陶瓷作坊干係巨大...”
這也算理由。
一個陶瓷作坊就能夠影響到縣裡的乾旱?
王守仁臉色並未有太多變化,道:“在下不知此言是因何所出,大旱絕不是一個小小的陶瓷作坊能夠決定的,望各位能有理智判斷。”
這些百姓既然敢直接找到雲中,便堅信此言此事無疑了。
王守仁這三言兩語的豈能夠說服。
一干百姓堅持不肯離開,為首那人更是叫囂著,喊道:“縣丞若不願自行拆除,那小人便自行動手了。”
這是打了雞血?王守仁怎麼說也是朝廷的人,區區幾個庶民便敢這麼強硬了?
既然說理說不明白,那王守仁也只能是來硬的了,招呼了身邊一人,道:“持在下手令去調集雲中衛一百戶所前來此護衛,此乃縣裡公產,若有敢於衝撞著,統統拿下。”
這些人大概是被洗腦了,在雲中衛還未趕到之際,便衝進了作坊。
王守仁從溝渠趕來的時候,不過才帶了兩個衙役,算上本來留在作坊看門的普通勞力,也不過是四五人而已。
不過只是四五個人而已,對付四五是流民,明顯沒有招架的餘地。
很快,這些人便衝入了作坊,衝著作坊一陣的打砸。
幸好也就是雲中衛趕來的迅速,所招受的損失也都在能夠接受的範圍。
訓練雲中衛的目的,便是為了對付蠻橫無理的韃靼。
在對對手中只有鋤頭普通百姓,稍微用些力氣,便能夠解決了問題。
很快,這四五十人被拿下,全部被羈押到了縣裡的牢房。
這牢房也還是謝至至到此上任一來,第一次關進來這麼多人。
解決了這個問題,王守仁便帶傷回到了挖溝渠之地。
一旁的唐寅瞧著王守仁臉上的痕跡,出言問道:“守仁,這是怎麼了?”
王守仁也沒做隱瞞,把事情緣由說了一番。
“大旱源於陶器作坊,這有何干系?”
“應是有人故意散佈謠言,蠱惑人心所為,我等這裡應當加緊些速度了,大旱問題解決了,這樣的謠言才能不攻自破,自有這四五十人找事,便會有更多人來的,作坊那裡,在下已遣雲中守著了,應當是沒多大問題了。”
王守仁在溝渠中並未待多長時間,又有衙役找了過來,報道:“山陰知縣來找知縣。”
現在謝至正在鼓搗水泥,不能被人打擾。
所以說有個什麼事情,也就只能找王守仁來解決了。
王守仁回道:“山陰在柳河下游之處,這個時候來,恐是為了柳河的事情,在下去見他,這裡的事情你看著。”
唐寅負責縣中教諭,很是清高,職位雖低,但很是受人尊敬,他說句話還是很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