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召集一干文武大臣,對解決關中多地旱情卻是並未找到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
要麼有人不做言語,有人到最後說話了,不是讓弘治皇帝下罪己詔,就是讓弘治皇帝組織求雨。
沒找到合適的辦法,最後也就只能宣佈退朝了。
在退朝之後,弘治皇帝又把內閣的三個大學士和朱厚照喊至了暖閣。
不管弘治皇帝選擇如何做,總歸是得想些解決辦法的,無動於衷總歸是不太合適的。
一進入暖閣,弘治皇帝便率先問道:“太子,你有何解決辦法?”
從始至終,朱厚照都反對下罪己詔以及組織求雨的。
自然,解決問題的辦法如何也要率先問他呢。
朱厚照想都沒想,開口便道:“父皇,遭遇旱情之地也有云中,謝五辦法一向多,應問問他。”
本來,弘治皇帝對朱厚照的表現還是頗為滿意的。
這番言論之後讓弘治皇帝失望了,出了事情不想著自己解決,只想著問人,這能擔當大事嗎?
弘治皇帝沉著臉道:“朕問的是你。”
朱厚照也不傻,弘治皇帝生氣了,他還是能夠看出來的,他這回答也沒錯啊。
唉,真是,他這個父皇怎越發的喜怒無常了。
朱厚照有些底氣不足,回道:“陛下,謝五說若想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便得懂得用人,謝五想法多,找他想想辦法也沒何不妥的。”
朱厚照也知曉他這話說的有些不合適,在說的時候就一直偷偷的瞟著自家老爹。
看著自家老爹越發微沉的臉色,朱厚照急忙改口道:“兒臣以為應當引水灌溉,能灌溉多少就灌溉多少,如此便可把損失降到最低。”
朱厚照雖說多說自家兒子的好,謝遷卻也不得不出言說上幾句公道話。
“天下皆大旱,且蔓延幾里之遙,如此灌溉之法,恐解決不了多少難題。”
朱厚照一臉幽怨的盯著謝遷,本宮為你家謝至出頭,你就不能站在本宮這裡說上幾句嗎?
謝遷瞥到了朱厚照的表情,卻當作是沒看到一般,連個正眼都沒有。
謝遷此言一出,劉健隨之附和道:“著實如此,不過,是在沒辦法的話,也只能如此了,除引渠灌溉,還可加挑水灌溉,只能是盡最大程度把損失降到最低了。”
緊接著,李東陽又道:“臣附議,為防止秋荒,現在便得加緊存糧了,遣人從南地購買餘糧屯往北地,度過今歲這個荒年才是最為行之有效的辦法。”
三個內閣大學士給出的結論倒也算是目前處置災荒最為穩妥的辦法。
幸好去歲還算風調雨順,能夠接倒秋天。
不然的話,現在這個時候就得是餓殍遍野了。
半晌,弘治皇帝惆悵至之餘扯起了一道笑容,問道:“謝卿,你家小子會如何做?”
謝遷搖頭,回道:“臣想不到。”
這個問題,弘治皇帝若是想要知曉隨隨便便就能夠打探出來,可比問謝遷容易許多了。
弘治皇帝笑了笑,有些期待的道:“謝至那小子辦法總是不少,望他能為此番旱情想個合適的解決辦法,那小子一早便開始屯糧了,那些糧食養活雲中現有百姓恐不成問題了。”
就在同一時間,雲中的陶器作坊中卻是圍堵了不少人。
這些人手持鎬頭,鋤頭等所有能趁手的傢伙什把作坊圍了個水洩不通。
陶器作坊原有的勞力,這段時間不是在挖渠就是在打井,實在抽不出人手來,所有也就停工了。
現在陶瓷作坊的也就只有看門之人罷了。
如此聲勢的動靜,看門的人也不敢耽擱,第一時間便把訊息報給了王守仁。
謝至的面已是好幾日不曾見到了。
這段日子,縣中的所有事情都是由縣丞王守仁和教諭唐寅處理的。
王守仁和唐寅二人沒日沒夜盯著溝渠和打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