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焰生活了大半百,手下的弟子一茬一茬更換了不少,像何修這樣當面提要求的弟子還是第一次碰見,心裡多少有點喜歡他。
他是學院中,五大長老裡最痴迷玄功的人,一心只想在玄功上面登峰造極,平常下不會多管手底下的人。
凡事只要能過得出,他也不會深究的。
何修當著眾人的面對葛尋說出這樣一番話語,令他大為惱怒,只恨不能親手砍了他。
臺下的弟子亦是對何修臨死不懼的態度佩服不已。
陳焰生忽然說道:“你不想求饒嗎?”
他想再試試這個少年。
何修大義凜然,道:“回師傅,我求饒還有用嗎?”
“大膽!”葛尋再也忍不住,向前奪出一步,對著陳焰生作揖道:“師傅,這個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您,實屬大逆不道,弟子懇求您給我一個機會,讓弟子親手結果了他!”
“你們也是這個意思嗎?”陳焰生冷冷的掃視著其他人。
很久很久,底下都沒人作聲。
卻見陳焰生漠然道:“身為同門,一樹之枝,竟然相互排斥,勾心鬥角,孃的,你們眼裡還有老夫嗎?”
“請師傅降罪。”葛尋沒曾想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全身一軟,跪了下來。
其餘的弟子們汗水已經把衣背浸透,搶先一步跪到了地上。
陳焰生突如其來的一言,讓眾人琢磨不透,反差實在是太大了,前一秒用劍殺人,後一秒就改用眼神殺人。
他繼續黑臉道:“學院的第一條院規是什麼?”
他這句話明顯是問葛尋的。
只見他哆嗦著雙臂,快要支撐不住身體,支支吾吾道:“回師傅,是,一門同根,彼此友愛……”
“你孃的,虧你還記得,你倒是給老子說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陳焰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的看了一眼何修。
好似在說,你他孃的還不如剛來的弟子。
葛尋不敢再說,四肢亂顫不止,牙齒也在不受控制的打顫。
“老二呢?誰他孃的是老二?”陳焰生巨吼了一聲,脖頸上的粗筋也快崩裂。
善創像狗一樣的爬到前面,只張嘴,說不出話來,魂也快要離體。
“孃的,老子今天要是不來,你們還不知道要怎麼私鬥,來呀,給老子拖下去一人重打一百棍!”陳焰生怒視著他們二人,極具威震道。
何修也蒙了,心說:“不是應該殺我的嗎?這是什麼意思?”
驀的,他的身後無端顯出來兩名粗壯的大漢,手中的棍子也是莫名而來,朝著陳焰生微微一拜,隨即,跳下臺去。
木棍生風,棍杖著二人。
單單只是一棍子下去,他們的背上便皮開肉綻,鮮血飛濺如水霧。
行刑人員跟這裡的人都不認識,眾弟子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下起手來不留絲毫餘地,格外的陰狠毒辣。
場面之內沒有一人敢大喘氣,各個噤若寒蟬。
“住手!”
死寂的氛圍裡,何修大喊了一聲。
行刑人員莫名而停,棍子舉在了半空。
“孃的,老子讓你們停的嗎?接著打!”陳焰生忽然狠狠道。
“慢著!師傅,弟子有話說。”何修又制止道。
“孃的,造反了?”陳焰生對他好感一閃而逝。
“師傅,我請求替他們二人承受剩下的責罰。”何修的臉依然挨著地面。
“你說什麼?孃的,你有種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