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滕鶴的叫聲穿破了整個山澗,它們在落地的時候便透過陰透眼看見單眼雙尾蛇的老巢在柏靈山的北面山腳下一個柏樹莊下面,這些靈蛇屬於群居性冷血動物,見到自己天敵來襲,紛紛擁擠想要第一個進入巢穴,易滕鶴瞅準時機沒有急於吞吃,將它們各個啄死,不到半盞茶時間,基本上將一窩靈蛇全部拿下,這才歡喜雀躍吃了個飽,剩餘的那些靈蛇叼在嘴中給他們二人送了回來。
不要說有揍一頓它們的衝動,張君斐連掐死它們的心都有,雙手叉腰,連罵帶唬,動作卻也不敢太過分,怕這些靈鳥回去跟師傅告狀,到時候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直至罵到口乾舌燥這才罷休:“何兄,我詞盡了,你接上,我喘口氣。”
它們口中叼著的靈蛇令何修張不開嘴,心裡惦記那些玄丹,再說,他還怕一會兒返回去的時候把自己從高空中摔下來,所以不但沒有責罵反而誇它們本領強大,陰透眼在飛禽類中無敵手,令得這些靈鳥只顧仰著脖子發出特有的嘻笑,嘴中的靈蛇全部放在了他的腳下。
這些靈鳥平日裡除去師傅就數跟張君斐最親近,內心裡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哎,我我說何兄,這不對吧,好像我才是它們的主人吧。”說完,立即搶過來一條靈蛇。
三隻易滕鶴翅膀拱起,絨毛扎開,像是要對張君斐做出攻擊,這也徹底惱怒了張君斐,長劍二話不說便抽了出來:“你們要幹嗎?想造反吶?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何修趕緊站在他們的中間,來回勸阻,易滕鶴很聽他的話,跪在地上不再動作,原以為他會心平下來,不想,惹得他暴跳如雷,情緒異常暴躁:“你們這是養不熟的畜生,我張君斐今天與你們徹底絕交!”
他一人轉過身去叉腰生著悶氣,眼前這個表面儒雅翩翩公子,內心裡面居然這樣的狹窄,但他的確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世上人有千千萬,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脾氣秉性,就看你用怎樣的心態去對待他們了。
“快去,快去啊……”何修用著沙啞的嗓子命令三隻易滕鶴去給他道歉,表情非常嚴肅。
“嘰嘰嘰……”
“嘰嘰嘰……”
“嘰嘰嘰……”
三隻易滕鶴圍在他的身邊,用著柔軟的絨毛剮蹭著他的脖頸。
“走開……哎呀走開了……呵呵……哈哈……”
總算是把張君斐逗笑了,何修用長劍劃開了一隻靈蛇的小腹,把一粒玄丹剜下,走到他的身邊,用肩膀推了他一下:“剛出鍋,熱乎乎的,要不要來點兒?”
“去你的吧!”張君斐一把奪過來,趕緊塞進口中,半響才落肚:“讓你見笑了,我張君斐就是這小孩兒脾氣,來的快,去的快,看到你這麼受它們的歡迎,我打心眼兒裡高興,真的。”
“嗨,這有什麼呀,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脾氣,這些靈丹你拿七我拿三,咱們第四孔分洞見。”
張君斐將玄丹全部剜下來,忍不住又吃進去一粒,剩餘九粒裝進懷中這才心滿意足,挪步來到碰面的地點,不見何修的蹤影,不敢一人冒失前進,坐在一旁等待著。
立時,坐著的石頭忽然間有了溫度,剛開始非常溫熱,而後微微燙,直到最後感覺有針扎般疼痛,手中的乾柴吱吱作響,出現了裂紋。
周圍的空氣也變得非常的蒸熱,直至變成了蒸燙,張君斐是水系玄師,天生克火,但也得解開衣襟,扇著衣袖降溫,感覺剛好能適應這種溫度。
很快,從第四孔分洞裡吹出滾燙的颶風,張君斐快步想要出去,洞外好端端沒任何徵兆吹進來一股旋風,令得他進退不得,兩面為難。背部的外衣已經著火,下意識的趕緊脫掉扔到一邊,拖到只剩內衣褲之時,腳底冒出青煙,腳底板傳來刺痛,感覺像是站在一張燒紅的鐵板上一樣,寸步難移,任憑他現在玄者的修為,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被蒸、燙、燒、烤四種截然不同的溫度裹滿全身,氧氣也快要被蒸發完,不由驚慌痛喊大叫。
這個時候才聽到何修從第三孔分洞傳出聲音:“張大哥,快來這裡!”
此時的地面已經不能再踩,兩腳替換點地緩輕灼痛,根本狠不下心雙腳踩地使用彈跳逃脫,此時地面凸出許多鼓點,像是要沸騰一般,張君斐感覺到生不如死,撕裂喊叫:“快來救我!”
“啪!”
“啪!”
“啪!”
三件被水浸透的衣褲甩了出來,距離剛好能夠回到第三孔分洞,張君斐立馬反應過來,幾乎是用著腳尖踩上去,三步並作兩步跳了進去,二話不說,整個身體栽進那壇水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