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楠跟他母親姓,這是全城都知道的事。”鄒炎冷冷地提醒。
枉想用姓氏不同矇混過關,讓蕭白楠給她做假證,餘笙可真有一套!鄒炎越發厭惡她。
顧司慕低身將餘思柔扶起,攬在懷中,看餘笙時眸光如刀,“我以為自己錯了,一度想著要信任你一次。而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信任!”
他的目光一刀一刀地剜著她的身子,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餘笙欲哭無淚,兩眼發直。
她早從蕭白楠的言行舉止看出他出身不凡,卻從沒想到,他會是厲千仞的弟弟!
這個世界對她太殘酷,次次在她以為看到曙光,就要苦盡甘來的時候無情地掐滅希望。
餘笙痛苦地閉了眼。
餘思柔得意地朝餘笙投來一記惡毒的目光,竟然枉想著扳倒她,活得不耐煩了!
她突然身子一軟,跌在顧司慕的懷裡。
餘笙以為她的暈倒是對自己的一場救贖,沒想到,卻是更強大的打擊和暴風雨!
下午的時候,突然有幾個人衝進重症監護室,推著阿言就往外走。
“你們要幹什麼!”餘笙撲過去攔住那些人,眼裡露出的是憤怒和不安。
“思柔得了嚴重的白血病,要馬上換骨髓,這個孩子的骨髓跟她相匹配。”顧司慕和好幾個人一起走過來,他波瀾無驚地道,面對她,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餘笙的身體劇烈抖起來,已然知道,餘思柔這是在報復自己先前的揭穿。
“她沒有得病,她騙人的!”
沒有人聽她的話,阿言的病床繼續被人推著走,她怎麼阻止都阻止不了。
顧司慕一揚手,走來幾個人將她從病床前拉離。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言小小的身體和病床一起被推進了手術室。
“顧司慕,你沒有權力這麼做!”她瘋狂地掙扎,尖利地吼叫,“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同意,他的骨髓不能取!”
“笙笙,就算媽求你了。”餘母從人群裡跑出來,一下子跪在她面前,抱著她的腿兩眼含淚,“思柔就算已經不是你妹妹,你也要幫幫她啊。但凡有一點點辦法,我都不想去傷害你的孩子,可……思柔的骨髓型號太特別,幾乎篩查了所有可能的人,只有阿言的適合。”
“你就救救她吧,只要你肯救她,我什麼都給你。”
看著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養母,餘笙又怎麼可能不動容。但那是她的兒子啊,已經病入膏肓,又怎麼承受得了穿骨取髓的痛苦?
“唉呀,你就點頭吧。餘家媽媽都說了,不會虧待你。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不取也浪費。”沈紅棉跟著插嘴。
餘笙失望地看著她,“您是我媽嗎?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紅棉撇撇嘴,“我也是實話實說嘛。”
背後孫責拉了她一把,她這才訕訕閉嘴。
“已經做好準備,請問確定要取骨髓嗎?”醫生從病房走出來,問。
這一問,整個世界傾刻安靜下來。
餘母看向她,餘笙則看向顧司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