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聽到陳錦瞳那溫柔的聲音,柳芸香笑了笑:“他夜不歸宿是家常便飯,不過我也一點都不喜歡他,大家相安無事罷了。”
“他可沒欺負你吧,如若有,你告訴我。”陳錦瞳已經投袂而起,老虎離山一般。
“瞳兒,自從上一次後他就投鼠忌器,他知我是不好相與的,其實更怕你,所以並不靠近我。”真是一對兒貌合神離的夫妻,陳錦瞳一想到這裡真是噬臍莫及。
“都怪我,芸香!”陳錦瞳感慨萬端,此刻想到東方玄澤和自己聊的話題,不免讚歎其深謀遠慮,“當日我竟還慫恿你嫁給這個舉世無雙的人渣,如今你過得不好,都賴我。”
陳錦瞳真情流露,她對芸香動了惻隱之心,柳芸香日日生活在風口浪尖之上,真可謂提心吊膽。
陳錦瞳將錯誤的矛頭指向了自己,芸香看陳錦瞳情緒一落千丈,當即嚇到了,“瞳兒,你要這麼來就是怪我了,當日要不是你促成了此事,如今我含垢忍辱可怎麼辦呢?爹爹呢?也要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了,如今我一人委曲求全雀穩固了大局,真正深謀遠慮的是你啊。”
“芸香,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失算了,但你放心好了,在侯府內任何人都不敢將你怎麼樣,有我陳錦瞳在保護你呢。”陳錦瞳信誓旦旦的保證,芸香連連點頭。
因這一桌是陳錦瞳點的,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菜品滿滿當當陳列在了八仙桌上,芸香微冴,愕然道:“我們是大胃王嗎?吃這麼多?”
“吃不了也沒事兒,會有人打包了送到我們府上的,芸香,這荷葉餅一口香,是不可錯過的美味。”陳錦瞳將肉末香椿舀起來放在了荷葉餅內,邀請柳芸香嚐鮮。
那柳芸香笑吟吟的吃起來,不得不說這天上人間的菜品的確色香味俱全,芸香對很多菜品都愛不釋手,至於陳錦瞳,她看到芸香胃口大開自己也開心。
“不夠就再加一些。”陳錦瞳笑。
兩人吃過了後準備離開,才從裡頭出來就聽到對面的包廂內有人在大呼小叫,陳錦瞳頓住了腳步,“芸香,你在剛剛那包廂內等一等,我要抱打不平了。”
柳芸香知陳錦瞳平日裡最喜狗拿耗子,嫣然一笑後退,陳錦瞳看對面幾個紈絝子弟在吃東西,那幾個人桌上已羅掘具窮,其中一個女孩雙手叉腰杏眼圓瞪,“到底怎麼一回事啊,我們點了許久了,你們瞎了眼睛不成,竟還不送我們的菜過來嗎?”
“我們是來消費的,你們怎麼能如此怠慢客人?”那女子剛剛叫囂完畢,一男子已握住了接力棒,朝著外面怒吼。
侍女不慌不忙進入,不卑不亢解釋道:“大爺,小姐!我們做菜都是按照順序和流程來的,天上人間能有今日絕非浪得虛名,你們前一單都沒出來呢,所以還請諸位耐煩等一等。”
那小丫頭也是口齒伶俐之人,她已經解釋過了,之所以“怠慢”了他們,並非因酒店的失誤導致,而是一切都在循序漸進。
“這樣吧,小姐少爺也不要著急,且略等等,小人送一壺茶給你們,免費的。”要知道天上人間消費不低,送一壺茶已表示在賠禮道歉了,但那女子卻得理不饒人,她風風火火靠近侍女,用力一推。
“送一壺茶?我稀罕你這一壺茶?我帶著朋友過來在你這裡吃東西她已算是你們三生有幸了,如今怎麼說?這個是逐客令了,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那女子冷笑一聲,陳錦瞳剛剛就聽此女聲音熟悉,此刻那女孩一回頭,陳錦瞳就看到了那張討厭的臉……陳玉瑩!
說真的,陳錦瞳可正不希望接到這麼一個讓自己“三生有幸”的主顧,她寧肯一輩子和她和他們家老死不相往來。
然此刻局面多少有點不可開交而自己又不好當頭對面處理此事,她回頭,瞅了瞅旁邊的小二哥。
“找掌櫃的過來處理,趕快送走,快!”明面上,陳錦瞳確乎是天上人間的掌櫃,但因了朝廷有明文規定,朝廷官員不可有私產,所以為謹慎起見,陳錦瞳還特別找了一個人來偽裝自己。
那掌櫃的輕咳一聲,已大步流星進入了屋子,“這位姑娘,”他老人家也太出處理事情了,一句話噎得陳玉瑩啞口無言,“我們家要打烊了,請小姐和您的朋友離開吧。”
“打烊?”陳玉瑩聽到這裡柳眉倒豎,杏眼圓瞪,削蔥根一般的手指已經毫不客氣的戳了戳那掌櫃的,“你說什麼呢?你騙鬼呢,大白天的就打烊了?”
“是已打烊了,真正打烊了啊。”那掌櫃的歪理邪說,陳玉瑩不免明白遇到對手了,她向來潑辣,此刻聽掌櫃的這麼說用力一推,那胖嘟嘟的掌櫃頓時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陳玉瑩向來膽小如鼠,她是個惹事精,但事到臨頭卻是不會處理,此刻看那掌櫃的滾倒在了面前,不禁連連後退。
“你使詐,你做什麼?”陳玉瑩驚慌失措,“你、你這個人,你……你們快幫幫忙啊,快!”
陳玉瑩一面說一面跺腳。這邊一鬧起來,她的狐朋狗友撒丫子就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陳玉瑩沒了同盟,更是膽戰心驚,“哎呦!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氣死我了。”
看陳玉瑩驚慌失措的去了,小二哥急忙起身來攙扶掌櫃的,那掌櫃的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好了,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眾人各司其職,陳錦瞳和柳芸香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那掌櫃的淡淡一笑,對陳錦瞳和順的點點頭,掀簾子到內室去了。
兩人吃光了殘羹冷炙,柳芸香盈盈然起身要去買單,陳錦瞳當頭棒喝,“來之前已買過了,我是這裡的老主顧,他們對我有折扣,貴賓嘛。”陳錦瞳彎唇笑了笑。
柳芸香恬靜的點點頭,兩人從天上人間出來,柳芸香在等馬車,陳錦瞳卻握住了柳芸香的手,“不要等了,此刻時間也還早,我和你就徒步回去怎麼樣?”
“那可太好了。”柳芸香早將陳錦瞳當做自己最好的,最獨一無二的朋友了,此刻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陳錦瞳發覺柳芸香的手腕盈盈然不足一握,柔潤極了,但卻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