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越話音剛落,洞口人影一閃,曾靖就從上面滑了下來。
他一把扶住源越,急切道:“道長怎麼了?你沒事吧?”
沈玉也趕忙翻身跳起,快步跑了過來,臉色陰晴不定地望著源越。
源越心臟砰砰亂跳,好一會兒才算鎮定下來。
深吸口氣,嘶啞著聲音道:“今天弄不好真的就要栽大跟頭了,現在跑還來得及?”
曾靖臉色大變。
沈玉目光一凝,正色道:“確定對付不了麼?”
“就此離去,陸員外或許不會繼續為難我們,但想讓他捨命護送咱們出省,恐怕就不大可能了。”
源越臉色變幻了一陣,這才低低嘆了口氣,道:“罷了,事已至此,只能一試了。”
說罷,他向著曾靖道:“貧道要的東西你都帶來了吧?去,拿兩根蠟燭點燃,分別放到棺材兩頭的地上。”
曾靖點頭,趕緊照辦。
源越伸手入懷,抓出一個古色古香,約莫手掌大小的香爐,放在了地上。
接著又拿出三根細香,用火摺子點燃,插進香爐中。
沈玉見狀,心頭一凜,驚聲道:“道長莫非是要請祖師爺降法麼?”
不是沈玉大驚小怪,實在是他早就聽源越說過此法的威力。
先天道稱此法名為“請神咒”
而他們天一道則稱此法名為“乾坤借法”
此法雖然威力巨大,但卻需要施法者付出本源之氣作為媒介。
一旦施法被破,輕則修為盡毀,重則當場斃命。
正因如此,非到生死關頭,絕沒有道門中人會施展此法。
源越一邊拽出腰間的一柄桃木劍,一邊語氣凝重道:“貧道雖然道術淺薄,但剛才擲出去的乃是本門天機宗祖師,親自開光傳下來的法錢。”
“再加上‘八方吉祥’這樣的法陣,按理說,足夠對付一般的妖邪怪物了,可是結果你也看見了!”
“臭小子,跟你說實話吧,如果不是看在我傻徒兒的份上,不是看在曾小子那王侯將相的好命份上。”
“即使你的命格再特殊,你這個人再聰慧,貧道也是肯定要跑的!”
“眼前這玩意兒,可遠不是區區泥塑成精可以相提並論的了。”
說罷,抓出一枚形狀酷似短劍的靈符挑在劍尖之上,沉聲道:“祖師爺保佑!”
“臭小子,動手吧,讓貧道看看,究竟是什麼玩意在作怪。”
沈玉重重地點了點頭,緩步走回棺材前停下,深深吸了口氣,說了聲“得罪了。”
一把就將乾屍從棺材上拉了下來。
乾屍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但雙手卻因為早已深深陷入棺材裡,被沈玉這猛地一拉之下,嘎嘣一聲就脫離了軀體。
與此同時,棺材兩頭的地上先後亮起了燭光。
曾靖走了過來,道:“公子爺指揮就可以了,這些事讓屬下來做。”
沈玉摸了摸棺材蓋,試著用力推了推,但棺材蓋卻紋絲不動,只得向著曾靖道:“那好,開棺吧。”
不遠處的源越見狀,趕忙用桃木劍挑著那枚劍符,圍著香菸繚繞的香爐,舞起劍來。
隨著他地舞動,原本洞底的陰風陣陣,似乎真的漸漸小了起來,沒來由的讓三人都感到一陣心安。
雖然這幾個月來,幾人都是居無定所,一直都在逃亡的路上。
可曾靖不但沒有荒廢練武,反而比平時更加努力去練。
原因無他,只有自己變強,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護幾人。
這個道理,曾靖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