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臣子點點頭,轉身出門,很快就取了一碗清水走了回來。
他右手入懷,抓出一枚寫有“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字樣的烏黑色靈符。
左手掐動法訣,口中唸唸有詞道:“一本天機深更深,徒言萬劫與千金,三冬大熱玄中火,六月霜寒表外陰,急急如律令,去。”
他話音剛落,這枚靈符之上就冒起了火星子,眨眼間便自動燒了起來。
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這枚靈符就化為了灰塵,全部落入了盛有清水的碗裡。
馭臣子直接盤腿坐到了地上,雙目緊閉,雙手交叉放在自己胸前,嘴唇微動,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涔涔而下。
十幾個呼吸以後,他忽地睜開雙目,喝了一口清水,向著門外一吐,大喝道:“去。”
肉眼可見,那口清水瞬間化為一道烏光,嗖地衝向了遠處。
………………
陸府內宅,繡樓前。
沈玉眾人足足挖了一個多時辰,何止是掘地三尺,僅僅挖掘的寬度都有三十尺了,深度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但即使如此,依舊毫無發現,挖掘出來的泥土幾乎就要將整個繡樓淹沒了。
陸德山緊皺眉頭,看著源越,道:“光深度差不多也有十幾丈了,再這樣挖下去,我們陸家的整個內宅就毀了,道長你當真確定下面有問題麼?”
源越直接站了起來,疑惑道:“員外稍待,貧道去看看。”
說罷,他直接走到挖出來的深坑邊,在旁邊兩名陸府家丁的幫助下,緊緊抓著粗大的麻繩慢慢滑了下去。
笑笑因為是女子,更加上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並沒有隨著沈玉跟曾靖以及其他工匠下到坑底。
她眼看著自己的師尊也要下去,忙道:“恩師當心呀。”
源越顧不上答話,剛一下到坑底,就趕忙走到沈玉近前,道:“臭小子,怎麼樣了?”
此時的沈玉用灰頭土臉來形容都遠遠不夠,若非源越對他太過熟悉,幾乎就要認不出來他的本來面目了。
沈玉擦了把汗,喘著粗氣道:“快了,我能感覺出來,就快了。”
也就是沈玉話音剛剛落下的同時,不遠處的曾靖就低呼一聲:“出來了。”
源越跟沈玉皆是一驚,趕忙湊了過去,幫著曾靖迅速扒開泥土,一個可供一人出入大小的洞口,映入眾人眼簾。
這個洞口的形狀並不平整,一看就知道定是倉促之間,人為挖掘而成。
一股股陰風順著洞口颳了出來,曾靖也好,沈玉也罷,幾人都禁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
沈玉道:“道長,不怕您笑話,晚輩現在沒來由生出了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咱們不會是捅了什麼馬蜂窩了吧?”
源越的臉色非常難看,低沉著嗓音道:“臭小子你在這裡守著,我跟曾小子下去看看。”
沈玉聞言一愕,一言不發地將腰上繩索的一頭遞給曾靖,曾靖不明所以,下意識接過繩索握緊。
源越臉色一變,不及阻攔,沈玉整個人就直接率先跳下了洞口。
曾靖大驚失色:“公子不可!”
源越冷哼一聲:“曾小子你們在這裡等著,貧道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