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瑾被方寸送回蘇府,姚氏請了郎中過來。說她急火攻心、情志抑鬱,胸前有積血難消,姚氏遂派人去東宮衛告假。
蘇鳳瑾從巧菸嘴裡得知訊息,連忙起身。
“小姐,你還燒著呢!”巧煙擔憂阻止。
蘇鳳瑾連忙更衣,“我沒事,倒是東宮衛有的是事情等著我。我便是東宮衛的衛率,孃親和誰告假去?”
說著,蘇鳳瑾便離開了蘇府,直奔東宮衛。剛進去便感覺到裡頭氣氛非同尋常,方寸見她來了,十分驚訝。
“衛率,你這不是還病著……”
蘇鳳瑾勉強笑了笑,“無礙,已經好了。常延平來了嗎?大營那邊剩餘人的底細可都謄寫下來了?”
方寸沒回答,反倒是看了另一頭。蘇鳳瑾疑惑的順著看去,心虛亂了一拍兒。
崔朗儒怒目端詳著她好一陣子沒開口,蘇鳳瑾也尷尬的坐下叫其他人都出去。
“崔大人,既然來了有什麼話便直說吧。”蘇鳳瑾到底是先開了口,早晚都會有這一關,她也不怕來的早些,自己好心安理得的做下去。
崔朗儒面色冷然,“衛率倒是坦然,可知我是下了多大決心,鼓足了多少勇氣,才來找你?幾日之前,你可是親口答應了我,要護殿下週全。而如今短短几日,卻是物是人非啊。”
“既然崔大人已經知道我是什麼人,若我是你,便不會來這一趟。殿下被關進宗人府數日,你救不了他,我也救不了,難道我們還要一起等著看東宮是如何被扳倒的嗎?”
“你!”崔朗儒憤恨咬牙,“真是我看錯了你!”
“崔大人,還是多想想自己吧。若是我沒猜錯,貶斥你去嶺北的詔書可馬上就要下來了,嶺北日子艱難,但願崔大人能扛得住。”蘇鳳瑾輕蔑的背過身去。
崔朗儒怒火中燒的離開,其餘人見他走了這才進來。剛剛動靜鬧的大,興許只聽到三言兩語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此時常延平走進來,問道:“起初屬下聽說還並未相信,看今日這情形,的確是衛率參奏太子,又嚴督鞭刑了?”
“不錯,是我。”
常延平大笑,與平日端方截然不同,“蘇衛率,你真是好大的威風啊。事到如今,你解釋一句都不肯嗎?還是你根本就是貪圖權位,怕太子牽連於你,所以才急著給永安王諂媚?”
而方寸則蹙眉道:“左衛率,你何苦這樣說衛率?他平時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沒看見?”
“正因為我看見了,才不敢相信,所以今日定要當面問個清楚。”
“沒錯,我確實參奏了太子,也親自傳旨施以鞭刑。那些銀子便是我給東宮衛要回來的,否則你們如何安排革除的老弱?拿什麼添辦兵器?你們口誅筆伐的來說我不仁不義,可有沒有想過你們又做了什麼仁義之舉?”蘇鳳瑾咬牙道。
這樣一問,眾人皆低垂下頭,默不作聲。
蘇鳳瑾又道:“你們亂了幾年?等了幾年?若非是我一心革新,如今你們還像是爛泥一樣糊不上東宮的一點牆!你們莫嫌我說話難聽,總也該想一想如今出門提起東宮衛,有哪個怕你?恐是連東宮都要一起笑話進去了吧!”
有人不禁冷笑,“屬下知衛率嫌棄我等不是一日兩日,這革新說的好聽,不過就是……”
“你閉嘴!”方寸怒斥一聲。
“怎麼?我說真話你還不樂意聽了?”
方寸一把抓住那人衣領,“你再說一句試試?”
……
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