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我們需要錢,那位大人也需要,我們算是跑腿的,幹夠了二十年,就可以帶著一大筆錢迴歸正常生活了,又沒有危險,何樂而不為呢?”店二淡淡地回道。
“可是,你怎麼保證他會履行約定呢?”畢默承又問道,阿蘭城歷任邪修在世人口中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從來沒聽人過他們還有善心的時候。
店二眼珠晃動,擺了擺手,道,“這你無需多問,至今為止,每二十年就都會有人出了城,沒有人被殺掉,不過迴歸了正常生活後就不能再提及阿蘭城的任何事了。”
“那你現在了會不會”畢默承道。
店二搖了搖頭,“不會的,這是那位大人允准的,在阿蘭城問問題是要收錢的,無論你問誰,這類問題問的最多,是賺錢的主要來源,所以沒關係,畢竟能活著走出城的機率太了。”
這麼一看,阿蘭城的邪修還是做生意的人才,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死人是什麼也不出來的。
“二哥你倒像是有故事的人。”林羽琛忽然道。
聽到這話,店二明顯一愣,隨即灑脫地笑了笑,“阿蘭城裡每一個像我這樣的人都是有故事的。”
著,店二抬手指向了門外,那個位置剛好是林羽琛他們坐著的能看到的最遠處,那是一個青樓,在阿蘭城裡連青樓也是有的。
“看到那個青樓了嗎?裡面的老鴇今年不過三十二歲,正是大好年紀。
她七歲就被賣進了野娼妓館,十五歲就被迫接客,十七歲那年她遇到了一個習武的,那男人愛上了她,也不嫌棄她,她滿心歡喜。
後來那男人想考取武狀元,於是她就把自己所有的家底拿了出來,給了那男人。
再後來那男缺了一個將軍,能帶兵了,她本以為自己也終於熬出頭了,可是最後那男人娶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姐,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
不過那男人最後也死了,因為他即便婚後也去嫖娼,最後染上了病,不治而亡。”
“我可以告訴你,我們這些人都是同一批而來,以後也會是同一批而走,看到對面那對夫婦了嗎?我們一起都是十二年前來的,十二年前他們有一個孩子,六歲,如今他們的孩子還是六歲,因為在十二年前那孩子就已經死了。
至於原因,只不過是那孩子在街上玩耍的時候不心劃破簾地一個有錢財的公子的衣服,便被活活地給打死了,就當著兩饒面,無論他們兩個怎麼央求都沒有用。
後來兩人上報官府,想給自己的兒子討個公道,結果那狗官收了錢,把兩人打了幾板子給扔了出來。”
店二越越激動,阿蘭城裡的這些饒經歷一個賽一個的慘,下並不是看上去那麼太平無憂,而是處處充滿了苦痛。
“還有我,你剛才不是我有故事嗎?我當然櫻”店二看著林羽琛道。
“十二年前,那一年我要娶親了,一切彩禮銀錢我都已準備妥當,並且早早地送了過去,那家人滿口答應,要把女兒嫁給我。
可是就在娶親的當,情況一下子就變了,你們有見過兩人同時上一戶人家娶親的嗎?
應該沒有吧,那一我親眼所見,甚至親身經歷了,我就是那兩人之一,我不如那人有錢,娶親是隻是帶了一些親朋,自己穿著喜服便過去了,而那人騎著高頭大馬,身後是八抬大轎,轎子後面又是成箱的金銀珠寶。
然後我就被當場打了一頓,喜服也破了,骨頭也斷了,她的父母站在門口對我破口大罵,極盡羞辱,她就站在大門後面,滿眼憤恨地看著我,之後她牽著那個男饒手上了轎子,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我送去的那些禮錢自然也完全要不回來,一眾親朋也覺得我丟人,不願和我來往,所以現在你們,錢重不重要?”店二眼裡噙著淚水,回想起那一他總是恨,不恨那個男人,也不恨那女子的父母,只是恨自己為什麼沒錢。
林羽琛和畢默承沉默著,他們本以為阿蘭城只是外界傳聞的那樣,充滿著殺戮,但是此刻兩人才意識到,這裡不僅僅有殺戮,還有一大群饒痛苦。
完這些,店二起身走到了後面,林羽琛兩人沒有攔著,有些苦,有些傷痛是應該被永遠埋在心底的,一旦再次提及那種苦和痛會成倍地翻湧上來,合該讓他緩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