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蘭城,拳頭永遠比道理來的更加實在,包店看得不僅僅是價格還有拳頭硬不硬,若是軟塌塌的,這店是休想包下來了。
店二笑容燦爛,可是在林羽琛幾人看來卻總透露著莫名的意味。
“客官,若是隻有這些銀子,包店可遠遠不夠。”店二掂量著那一包銀子,輕笑道。
“你是在獅子大開口?”畢默承語氣陰沉地問道。
店二渾不在意,仍舊笑道,“客官可是想和我動手,我倒是無所謂,賤命一條,可是殺了我,幾位便壞了阿蘭城的規矩,要是自己想做的事還沒完,我勸幾位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雙方對峙了片刻,林羽琛沉默著又甩出了一袋銀子,這次來到阿蘭城,公西成祿特意給他們帶了很多銀兩以及銀票,這些錢加在一起買一座城怕是都夠了。
“須知人心不足蛇吞象。”林羽琛冷冷地道。
店二聞言,也不再貪心地索要更多,他不過是個普通做生意的,仗著後面有人罩著才敢對這些人敲詐一番,但是凡事也是要講究分寸的,他也清楚這個道理,既然已經觸碰到磷線,該收手就要收手的。
“好嘞,幾位請隨意,有什麼需求可隨便提。”店二笑呵呵地道。
身後那些護衛先是找了一間最僻靜的房間把公西昌元給安頓了下來,又吩咐店二上了一些頂級的獸金炭,房間由人日夜看守,公西昌元也由人輪流照看。
護衛自然要圍著公西昌元轉,然而初入阿蘭城,打聽一番還是很有必要的,於是林羽琛和畢默承便坐在了大堂內,叫二過來。
店二在這阿蘭城多年,對於這種初入城的人瞭解的不能再瞭解了,沒等林羽琛和畢默承問,他便先開口道,“兩位可是要打聽訊息?沒問題,一個問題五十兩。”
“五十兩?你怎麼不去搶?”畢默承很是不耐煩地道。
“十兩,”林羽琛不容置疑地道,“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店二眼波流轉,最後嬉皮笑臉地答應了下來,“好,好,好,就依這位客官所,十兩一個。”
“這城裡和外界所傳並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林羽琛一上來就問出了心中最疑惑的問題。
“有何不同?阿蘭城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店二明顯就是在插科打諢。
畢默承雙眸微眯,眼睛裡露出危險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店二,店二這才正襟危坐,開口解釋道,“白日裡的阿蘭城一直都是這樣的,和尋常城池並無不同,但是到了晚上就會變成外界傳言的那樣了。”
“晚上有什麼不一樣?”畢默承繼續問道。
“客官,這可是第二個問題了吧。”店二正色道。
“你認為呢?”畢默承重重地把刀拍在了桌面上。
店二嚇得打了一個冷戰,連忙道,“第一個,這也是第一個問題。”
隨後店二便回到了問題,眼神裡有些躲閃,像是害怕提及這個問題一般,道,“每到夜晚,子時初至,陰氣最盛之時,阿蘭城裡便會掀起一場血潮。”
到血潮兩個字,店二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眼神裡滿是驚慌,即便他已在阿蘭城裡呆了多年,但仍舊不想看見血潮。
“血潮?”林羽琛惑道。
“是的,在這裡就被叫做血潮,子時陰氣最盛,這滿城的血紅花便會釋放出花粉,這花粉想必你們也知道,能惑亂人心,誘發人內心中嗜殺的情緒,所以在那個時候全城便是一個殺戮的戰場,除了血腥,再無其它。”店二回憶著血潮時的場景,表情十分痛苦,喉嚨口總是會傳來噁心的感覺。
光是想象著一群人在相互廝殺的場景,林羽琛和畢默承就覺得難以接受,雖然他們也殺全是並不冰冷,無情。
“每晚都是?”畢默承又問道。
“每晚都是。”店二點頭答道。
“可是這城裡的人依舊很多啊,要是每晚都這樣,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畢默承感覺十分不解。
“血潮每至月底會有一次大潮,除開這個時間,其餘的都是潮,潮時那些實力尚可的人還能忍受,可是實力不濟的或者沒有修行的就不行了,潮針對的便是他們,大潮才是針對的那些厲害的高手,昨夜潮剛過,你現在能見到的這些人最差的都是入玄境。”店二解釋道。
“大潮是什麼樣的?”林羽琛問道。
店二沉默了良久,臉色都蒼白了起來,最後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