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多了一具巨大的玻璃缸,如同一具豎起的水晶棺,但裡面卻放著一具已經被開膛破肚的屍體,被泡在福爾馬林藥水內。
翁伯就埋怨:“這些醫學生也太調皮了,把標本這麼放會嚇到人的!”
交接班完畢後,我和盤貴就向翁伯告辭,離開了太平間,往病房樓返回。
鄭秀敏已經醒來,洗漱過,正在補妝,盤貴的傳呼機嘀嘀的響了起來,他忙拿出來翻看,就借了鄭秀敏的手機回撥電話。
我看到青青依然在安詳的沉睡,鄭秀敏就向我詢問:“袁大夫,你今天要不要跟著洪教授一起查房?”我點頭應了,想起挎包裡還有洪教授借我穿的白大褂,昨天下午忘了還給他。
盤貴打完電話,回來對我們道:“今天又得去忙了,都是老主顧,對我也非常照顧,我妹妹還得繼續麻煩你們照料!”
鄭秀敏示意他放心去忙,又對我道:“你早飯想吃什麼,我去外面買回來!”
我回答:“都可以,你隨便買點就行!”
鄭秀敏背上挎包,離開病房。我也穿上白大褂去找洪教授報道。
洪教授見到我,就詢問:“我今天有臺開顱手術,你要不要上手術檯觀摩?”
我忙應了,他就領著我開始查房,這群實習生還真不少,我彷彿又回到了在我們縣醫院實習的時光。
查房結束後,我返回病房,護士繼續為青青輸液治療。
我拿好筆和本,準備跟著洪教授一起上手術檯,特護梅秀英趕了過來,我向她點頭示意,就離開了病房。
手術室內,洪教授一邊消毒一邊叮囑我:“你只負責觀看,千萬不能插手手術,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向我詢問!”
這位病人是一名青年男子,卻突發腦腫瘤,洪教授仔細察看了病人的腦部CT,介紹:“幸好腫瘤發現的早,在大腦外層,做手術的風險不大,預後也比較樂觀!”
護士已經將病人的頭髮剃光,九點半,手術正式開始,病人的頭部用碘伏消毒過後,洪教授取出了開顱器,以鑽孔的方式開啟了病變處的顱骨,移開腦膜,就看到了一粒黃豆大的腫瘤。
其實開顱手術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高難度,但任何手術都要求嚴格,精準,絕對不能馬虎大意。
下了手術檯,我雖然只是觀摩,卻也累的出了一頭汗。
回到病房內,鄭秀敏已經回來,對我道:“實在不好意思,早上遇到些事情,你還沒有吃早飯吧,我帶了麵包牛奶回來。”
正在為青青作護理的梅秀英就向我們詢問:“袁大夫,你跟這位姑娘是什麼關係啊?”
我就回答:“朋友關係啊,盤姑娘是我的女朋友,鄭軍醫是負責照顧我們的!”
鄭秀敏取出了一枚牛皮紙信封遞給我,道:“你的信件!”
我看了地址,是老家發的,開啟一看,裡面是我的身份證和畢業證,還有妹妹寫給我的一封信,裡面說家裡人已經在湊錢了,兩萬塊可能不夠,等湊夠了五萬塊,就由郭震帶著我妹妹送來。
對於在這裡的花費,我心裡也沒有底,就向鄭秀敏詢問:“我妹妹來信說我家裡人已經在湊錢了,不知道五萬塊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