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真浪早就離開了晉神城,一路西行。
但是李真浪走的很慢,甚至比尋常人走路都要慢。
李真浪故意如此。
因為他心中仍在猶豫不決。
臨行前,走在晉神城內,任何一條街道上,耳邊讚美晉神皇朝大皇子的聲音,可以說是不絕於耳,反之,十七皇子的聲名狼藉也是不斷。
司馬霄戈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李真浪不清楚,所以便刻意找人詢問了一番,說是十七皇子的手下,經常欺辱他人,一言不合甚至當場格殺,暴行惹得人人怨憤,在眾人的描述中,很顯然就有者也的臉皮,當問他們是否親眼見到過十七皇子如此行事時,便又搖頭說著沒有。
也就是說,司馬霄戈從未親自這般做過。
李真浪深吐一口氣,無奈苦笑了下,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陷入這般處境。此刻要去殺一個深得民心的皇子,總感覺心裡有些彆扭。
“司馬霄雲。”李真浪看著前方,司馬霄戈說他在棋宗,那麼鄧顏與老道應該也已經到了棋宗了。
李真浪聽人說過,司馬霄雲同棋宗的關係甚好,如若鄧顏與老道身在棋宗的話,那自己此刻要去殺人,這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
這讓鄧顏與老道該如何自處?又讓那個年輕僧人該如何自處?
想到此處,李真浪感到頭大如鬥,他重重的甩了甩頭,才繼續走去。
臨近西山,且見大批人走動,便感到有些疑惑,耳邊有人說道。
“這屆棋魁盛會沒出我的意料之外,果然是何敬潔奪得了魁首!”
“太厲害了!已經連著三屆魁首了!”
“對了!棋宗這次又有不少棋生加入,看來下屆的棋魁盛會何敬潔想要再奪得魁首,我看,就沒那麼簡單了!”
“只是棋生而已!”
“你別不信,白棋主好似非常看好那個叫張有棋的小子,三年之後,自有結論。”
李真浪沒有停留,同這些人擦肩而過,也沒有深思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邊走邊看向遠處的高峰。
“到了嗎?”李真浪輕聲自問,沒有繼續朝著前走,他不打算上山,掃了一眼周遭,便朝著一旁走去。
期間瞧著這些人從山上下來,高談闊論著遠去。
從他們的言語中,能夠聽出好似棋魁盛會結束了。
什麼棋魁盛會?
李真浪不在意,他只在意司馬霄雲會不會從這裡路過?
也沒有人在意這個雙臂環抱著一把劍在胸前的少年,因為這個少年除了衣著亮眼之外,確實不怎麼起眼。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山上依然時不時地還有人下來。
李真浪沒有焦急,反倒是希望司馬霄雲不要儘快出現。
…………
棋宗,待到所有人幾乎都離去之後,比起幾日前突然就顯得安靜了許多。
棋殿中,棋宗骨幹聚集在兩旁。
“回稟棋主,這屆新入棋生一千三百三十一人。”統計棋生入門的棋侍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