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度來回跑,把搬得動的運動器材全堵在卷閘門口。
“醫療間。”賈行雲緩了口氣,說話乾淨利落,李林背上的傷口還沒處理,時間久了,怕發炎發膿。
瓦策拍了拍眉苗伸過來的手,看著她擔憂的眼神,擠出一抹笑容,“沒關係,我死不了。”
四人小跑起來衝進瑜伽房和盥洗室的側門。
李林還搭了把手,架著瓦策的肩。
瓦策臉上現出歉意,張了張嘴,卻是化作一聲長嘆。
咚咚咚。
鋁合金的卷閘門傳來巨響,鼓起大大小小的鋁包。
稀鬆的響動漸漸變得密集,鋁包時不時爆開,外面紅彤彤一片。
“到底發生了什麼?”賈行雲處理著李林的後背,擦拭著酒精一遍遍消毒。
他頭也不抬,似乎在自言自語。
瓦策癱坐在藥櫃旁,指了指藥箱,“裡面有抗生素消炎針,我剛用過。”
眉苗深深看了一眼瓦策,咬著上唇默不作聲。
她低了低頭,手指絞著小圍裙,磨蹭著腳步抱起藥箱,從裡面拿出針筒。
“我自己來。”李林坐在板凳上,把槍往胸前一抱,雙掌沉穩地杵在膝蓋上,對背後火辣的酒精刺激視若無睹。
眉苗也不強求,嗯了一聲,將藥箱開啟,遞到李林面前。
李林拿起針筒,用牙咬掉針管的保護套,唰地紮在自己大腿肌肉上,眉都不皺一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賈行雲用消毒後的鑷子細細撕掉李林傷口的爛肉,輕輕撒上消炎藥,再次沉聲問了一遍。
“其實……”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眉苗打斷瓦策的開口,轉身蹲在他身旁,扶著他的手臂,眼神堅定地盯著他,“是吧,哥。”
瓦策呼了口氣,沉默不語,微閉雙眼仰起頭,後腦在藥櫃上輕輕的磕動著。
賈行雲沉吟片刻,瞧了一眼眉苗。
眉苗眼神閃躲,不敢與他對視。
“痕跡學是廣泛用於考古和偵探等方面的一門學問。”賈行雲內心嘆了口氣,輕柔地包紮著李林的傷口,似自言自語,“正巧,我是學考古的,對痕跡學稍有涉獵,步法追蹤中根據腳印的大小,推測出一人的身高,是附和科學依據的。”
賈行雲抬起頭,手中拿著數塊用紗布做的敷料,一一蓋在李林傷口處。
他取出三角巾,將底邊橫放於傷口側背,頂角上拉經側肩至胸前,把左右兩底角拉到前胸,在頂角正下方打結,再和頂角相結。
他拍了拍手,很滿意自己的“背部包紮法”。
賈行雲朝瓦策招了招手,指了指李林坐過的板凳,“你是前胸受傷吧?你這處理方法不對,我給你重新包紮下。”
“雙刃劍傷,可不是那麼好癒合的。”賈行雲淡淡的語氣讓瓦策身體一僵。
他拍了拍有些躁動焦急的眉苗,語氣顯得無奈,“你都知道了?”
賈行雲從口袋中摸出那四節紅色的長指甲,仍在地上,“身高等於腳印長度乘以6.876,你的目測身高除以6.876就是1201窗上的腳印長度,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