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還是切?”師傅淡然問了一句,這種患得患失的人賭石場見多了,不足為奇。
“直接切。”丹拓嚥了咽口水,感覺嗓子眼都在冒煙,“還是先擦吧。”
師傅點了點頭,轉動水輪,輕輕觸碰在仔料上。
“漲。”師傅拉長聲音,盯著石料吼了一嗓子。
“擦綠了……”
切料房玻璃窗外,黑壓壓的一波人,見擦出顏色,參與外盤的人興奮地朝俊溫伸手,“賠錢賠錢。”
“擦綠不算綠,切漲才算漲。”俊溫擠著嘴角不屑,“何況華先生還沒切呢,出了結果再說。”
“切……切。”周波激動地拽著丹拓的手,臉色漲得醬紅。
丹拓眼中盡是泛著慾望的賭性光芒,反手狠狠一抓周波,道:“先解一刀。”
“那就來咯。”能開出好料,切料師傅也會名聲大噪,他在掌心呸了一口口水,比劃著切面詢問兩人。
“垮。”一刀下去,師傅拉長聲音,吊著嗓子喊了一聲。
十分之一處,雙邊白料。
丹拓擦了擦額頭的汗,抓住手心滿是密汗的周波,指著中間的位置,“來刀狠的。”
師傅點了點頭,一刀下去,沉默了,垮字都不稀罕喊。
又見白,石料廢了一半。
“起開,我來。”丹拓推開師傅,自己操刀。
連續兩刀,白料。
“老子就不信了。”丹拓挽起袖子,眼球充滿血絲,似輸錢急眼的賭徒,連切幾刀。
“有了,有了。”周波捂住嘴,眼露興奮,指著石料道:“很透,老坑種。”
師傅抬眼一瞧,嗤鼻道:“光澤很好,半透,清亮似冰,有絮花狀,這是冰種裡面的藍花冰,恭喜啦。”
恭喜兩個字說的言不由衷,聽不出有多驚喜。
偌大一坨仔料,切到最後拳頭大小藍花冰,七千一百萬算是打了水漂。
真是應了俊溫那句話“擦綠不算綠,切漲才算漲”。
“恭喜了,切出了翡翠。”跟萎靡著霜打的茄子一樣的兩人擦肩而過,賈行雲不介意拿話刺激刺激對方,失去理智的人,才方便自己下手。
“七千一百萬就這麼沒了?”丹拓捏著拳頭大的藍花冰,悵然若失。
復又轉頭對唉聲嘆氣的周波道:“說好的,你我一人出一半。”
“不是,又不是我舉的牌,憑什麼要我出一半。”周波的錢是趙猛的,這甩手就是三千萬打水漂,被趙猛知道了,非得剮他一層皮不可。
“嘿嘿,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合作嘛,互惠互利。”丹拓把合作的字眼咬得很死,隱隱點著周波,渠道在自己手裡,捏圓捏扁我說了算。
周波臉上平靜無波,賠笑著臉,心裡卻在冷笑:行,你無情,別怪老子無義,等貨送到國內,老子給你來個一勺燴。
“還有兩千萬的賭約呢,最好祈禱這小子切白。”周波冷哼一聲,面對玻璃窗內的賈行雲,連帶著發洩對丹拓的不滿。
“琥珀原石,我就呵呵了。”丹拓顛了顛手中拳頭大的藍花冰,不屑道:“切出顏色,也不值錢,我們手中這塊藍花冰就可以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