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拓估算著自己的身家,壓低聲音跟周波合議片刻。
“六千零十萬。”丹拓的臉色很不好看,揪得絡腮鬍有些打結,他捏了捏響指,眼神陰霾地朝幾個護衛點了點頭。
護衛群中走出幾人,離開大廳走了出去。
俊溫看著丹拓的小動作,臉色微沉,雪茄杵在椅子上,朝後招了招手。
大廳中同樣走出幾人,跟上丹拓的護衛。
“六千零十一萬。”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錢了,賈行雲豎起右手食指,乾巴巴多叫了一萬。
尼踏馬,周波差點破口大罵,早之前成百上千萬的抬價,這會就加個一萬,擺明了作對是吧。
“六千一百萬。”丹拓的眼神抽了抽,眼皮跳得很厲害。
“六千一百萬,嗯,好多錢啊。”賈行雲咂摸下嘴,繼續豎起一根手指,道:“六千一百萬零一毛。”
“對不起,先生,最低加價一萬。”主持人的聲音適時響起,冷冰冰的語氣不帶半絲煙火。
“啊,一萬這麼多啊。”賈行雲誇張地比了比一萬塊錢的厚度,表情有些為難,道:“那我不加一萬了。”
丹拓暗暗鬆了口氣,六千萬已經超過兩人底價預算了,如果再高,不是出不起,而是有點吃力。
“那我不加一萬了。”賈行雲加重語氣,眉毛一挑,“我加價一千萬。”
丹拓剛松下去的一口氣,被一口老血堵在心眼口,只差沒當場暈厥。
周波雖滿臉忿然,卻也是頹然坐下,七千萬兩人不是湊不齊,而是突破心理底線,有點不划算。
丹拓有些意外的打量一眼賈行雲,這小子哪來的過江龍,沒看出來這麼有錢,一千萬張口就來?
看到對方默不作聲,賈行雲暗道加得有些過火,消耗對方現金流的計劃估計要流產。
卻見俊溫拍拍手站了起來,語帶嘲諷,“綠牙仔,你就這麼點家底?還有臉要求跟我們合作?”
丹拓內心咯噔一聲,心道:賭石場藏龍臥虎,指不定哪裡就藏著本地大鱷,我這怯拍的行為,怕是明天就會傳遍整個密支那,六千萬的家底在各方勢力看來,怕是不值得合作。這是一個展示財力的地方,只有展示出對等的實力,才能跟方方面面對上話。
丹拓心下一橫,咬著牙音舉牌,“七千一百萬。”
周波的心臟都快吊到嗓子眼,他鬢角冒出細汗,刻意不去看賈行雲,眼角卻是有意無意往對方瞟。
“七千一百萬啊,那就……”
賈行雲摸著下巴思考的行為,讓丹拓菊花一緊,心中默默祈禱,“出不起,出不起。”
見慣大風大浪的丹拓,心境不知不覺被賈行雲牽著走,患得患失。
“那就算了,真沒錢了。”賈行雲無辜地攤了攤手,聳聳肩,翻了翻白眼。
丹拓、周波兩人對望一眼,長長舒了口氣,無意發現,後背微涼,隱隱溼透。
“擦擦擦……”
“切切切……”
見對賭的兩人都買好了石料,圍觀的人群體起鬨。
好料在手,丹拓有了底氣,朝賈行雲挑釁挑眉,率先進了切料房。
“有綠,有綠,有綠……”周波神神叨叨,捏起拳頭在丹拓身後打氣。
“見綠,見綠……”丹拓跟在切料師傅身後,伸長脖子,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