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我奇珍異寶,我庇護他們,又有什麼不對?還是說你嫉妒了?"尚付冷冷的看著那處火光照都射不到的地方,不屑的說道。
猼訑恍若未聞,自顧自的說道:“九黎一族,從根上就已經腐朽。他們貪如虎狼,陰險如蛇蠍,就連他們的先祖蚩尤同樣如此。”
尚付冷笑一聲,道:“說的好像你見過蚩尤一般。”
“你又怎麼知道,我沒見過蚩尤?我不光見到了蚩尤,更知道他的阿爹。那同樣是一個貪婪而陰險的人。”
“這怎麼可能?”尚付不可置信的驚呼。
蚩尤已經隕落了數千年,他在萬年前和地皇一起封印九大凶獸,他的父親必然也是萬年前的人物。而這猼訑竟然說知道蚩尤的父親,可這怎麼可能?
尚付與猼訑相處了千年,她能感受到,猼訑身上散發出的生命氣息,並沒有千年之久,可她更知道,猼訑從不會騙她。
黑暗中傳來猼訑一聲嘆息。
它似乎不想過多的涉及蚩尤父子,話鋒一轉,道:“九黎一族根本不可信。雖然因為你的庇護,他們收穫頗豐,但你吃了他們那麼多的奇珍異寶,早晚有一天他們會讓你如數吐出來。”
尚付微微一怔,她不明白吃下去的東西還如何吐出來。
“否則,你以為蚩尤的那副戰甲究竟怎麼來的?”
猼訑的聲音突然頓住,過了好一會,黑暗中又傳來他一聲重重的嘆息,頹然說道:“算了,和你說這些幹什麼。”
這一刻,尚付突然覺得自己並不瞭解猼訑,哪怕千年前同樣如此。她並不知道猼訑的過往,也從沒聽過猼訑講過自己的過往。
千年前,她和猼訑朝夕相伴,她一直是被照顧的一方。那時,猼訑雖然身在基山,但卻很少在人前出現。即使是四峰一谷,都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千年之後,她化為人身和素素一起重回基山,可無論是弼方又或是黎如月,他們竟然不知道基山中還存在著另一隻異獸。
尚付不明白,猼訑是如何做到的?它的目的又是什麼?她根本不相信,猼訑沒有目的。這是她的直覺,和猼訑在一起千年的直覺……
夜色深沉,蒼穹如深墨般凝固了,只能隱約望見濃重的烏雲在天上緩緩移動,從那無邊的黑色之中,落下悄無聲息的雨水。更遠處的天邊,隱約傳來隆隆的雷鳴,不知道是否將有更猛烈的風雨,即將而來。
平臺四角盆中火焰跳動的更加的劇烈,似是在熄滅前做著最後的掙扎。
猼訑的影子更加的扭曲和凌亂,一如它此時的心境。
“我和你一起生活了千年,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即使九黎之人,對你不懷好意,但有我在你身邊,他們又能做什麼。
直到有一天,你的三頭再次發生了爭吵,並且大打出手。無論我如何努力都不能讓你們平息。”
“所以,你就在趁著那時,把異花的秘密告訴給我?所以,你就欲擒故縱,先是拒絕,然後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說出異花,有著把執念變成現實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