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山,金雞谷中,有四條蜿蜒小徑,分別通向四峰。
此時,去往朝陽峰的小徑中,三人一獸,正是水浩、暮赤、塗山歡歡以及齧鐵。
只見水浩三人面面相覷的看著齧鐵。而齧鐵則是獸眼發直、獸嘴大張、一身毛髮根根豎起,那如同柱子一般的四條腿,像篩糠似的亂顫著。
它剛剛感受到了什麼?那兩股兇戾暴虐的氣息,如汪洋恣虐,席捲而來。如果不是它曾經感受過那兩股氣息;如果不是那兩股氣息轉瞬即逝,此刻它早已如同萬年前那般不堪。
想到萬年前的那一刻,齧鐵使勁的嚥了一口唾沫。那時,它屎尿橫流,足足被蚩尤等人嘲笑了數年。
就為這件事,齧鐵許久抬不起頭來。其實它也冤枉,它喵的就是一隻凡獸,連異獸都不是。面對上古兇獸散發出來的氣息,沒被活活嚇死,就足以自傲。
此後,再逢兇獸,俱是蚩尤用圖騰之力所護,它才勉強抵禦那段暴虐氣息。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萬載光陰早已物是人非。
可就在剛剛,它竟然再次感受到了那兩股氣息。那是伏矢和雀陰的氣息,絕對不會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齧鐵的獸目一點一點的恢復沉定,它僵硬的轉過頭,驚駭的看著水浩。那雙好不容易才恢復沉定的獸目,不斷的瑟縮著。
“你究竟是什麼人?”齧鐵一字一頓。
水浩心中暗暗得意,臉上卻表現的異常凝重,他肅聲說道:“青丘山和箕尾山上的封印,歷經兩次血月臨世,伏矢和雀陰欲要破印而出,我們一族秉承地皇遺命,將它們重新封印。
剛才你所感受的氣息,便是被封入封印石中的伏矢和雀陰。”
破印而出?重新封印?
‘咕咚’一聲,齧鐵使勁的嚥了一口唾沫。這真是要了獸命了!
突然齧鐵好像想到了什麼,驚疑的看著水浩,翻了翻獸眼說道:“就憑你們……”
水浩幽幽嘆了口氣,截道:“僅憑我們又怎麼可能!當時,有青丘山上的法者和度朔山上的白狐相助,這才勉強封印了伏矢和雀陰。我們也損失慘重,數名法者因為封印它們,而最終隕落。”
“這是必然,當初地皇和十二法者,又豈是現在的法者可比的。!”齧鐵扯了扯嘴角,不屑的說道,”就如九黎部族,當初主人尚在的時候,是何等的強大!豈像如今這般,哪怕和圖騰星相互感應,還要依靠異花的幫助才能完成。”
齧鐵頓了頓,驚疑的看著水浩,忽地說道:“你們三個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封印非毒。莫非是打著,藉助九黎部族法者相助的想法?”
水浩不由得一愣,心中千迴百轉。九黎部族的法者是什麼德行,他們有目共睹。那些人不出來攪局就已經是雨神庇佑了。
但他卻不能明說,他還要從齧鐵口中套出九黎部族的實力。
“雖然如今的法者,已經無法和當年地皇以及十二法者相比;但九大凶獸皆被封印了萬年,它們也已經不復當初的實力。”水浩順著齧鐵的話頭道,”尤其是相柳,更被分割成九頭一身,分封在各山。只要我們齊心,還是勉強可以重新將它們封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