齧鐵那雙獸眼之中陡然迸射出一抹犀利的光芒,目光沉沉的落在水浩的身上。
水浩同樣揚起頭,朝著齧鐵望去。
四目交視,水浩的目光極其的沉定,堅硬如磐石;齧鐵的眼底,神光變幻,如滄海之上波浪層迭,不住翻卷。
一旁的暮赤和塗山歡歡,面色同樣變得凝重起來,齧鐵雖然沒有強大的實力,卻是活了萬年之久的老怪物,同樣不能小覷。
一時間,眾人誰也沒有說話。細雨濛濛,天色沉沉如黃昏,整個天地間顯得更加昏暗,空氣似乎凝固了。
直到過了許久,看著那雙仍然沉定的目光,感受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齧鐵一直犀利的眼神中,終於慢慢變得柔和了下來。
它看著水浩,恨聲說道:“夸父一族,感情純粹熾熱,星力純淨,充斥著浩然正氣,怎麼會出現你這麼一個怪胎!”
齧鐵從沒有懷疑過水浩和暮赤,夸父一族的身份。即使水浩身上的氣息曾經讓它驚疑,但暮赤身上卻散發著和夸父十分相近的氣息。
以其說它相信水浩,倒不如說它相信暮赤。
齧鐵又哪裡知道,夸父一族,只要身具星紋的法者,身上便會帶著一股奇特的氣息。
水浩不由得一滯,身體就這樣僵在了那裡;暮赤摸了摸鼻子,眼中帶著古怪之色;塗山歡歡'噗嗤'一聲,輕笑出來,眼波流動間,就連那昏暗的天色,彷彿也突然亮了幾分。
齧鐵暗自驚歎,它能夠感覺出,眼前的少女並非圖騰一脈,但少女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讓它感到十分的親近。
水浩乾咳一聲,臉上神情一點一點的沉定下來,肅聲開口:”齧鐵,如果說,我們來此就是為了封印,你信不信?”
聞言,在場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宛若石破天驚。
即使是水浩和塗山歡歡,臉上同樣帶著驚疑,愕然的看著水浩。他們不能理解,水浩為什麼和齧鐵說出三人來此的目的。
他們又哪裡知道,水浩如此這般,也是無奈之舉。
齧鐵活了萬年,並不是無知you童。就在剛才四目交接的瞬間,水浩就明白了,想知道關於封印的事情,除了向齧鐵坦白,除了獲得它的信任,除了它自願說出來,別無它法。
齧鐵注視水浩良久,臉上神色不停變幻,最初是驚訝震顫,慢慢的鎮定下來之後變做了沉思,最後它眼中似又閃過另一道奇異光彩。它看著水浩,忽然道:“當年夸父大人,是不是留有遺命?”
水浩微微一怔,而後搖了搖頭,又在齧鐵失望的眼神中,正色道:“我們所受,乃是地皇的遺命。”
“地皇!”齧鐵獸目瑟縮,”怎麼可能!你們又怎麼會見到地皇?”
據它所知,地皇在千年前就已經隕落。無論是水浩和暮赤的年紀,還是他們的身份,都不可能接觸到地皇的遺命。
水浩並未解釋,只是拿出封印石的項鍊,意念微動……
以此同時,青丘山和基山之間,一處不知名的密林之中,有兩個極美的女子正在其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