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山,金雞谷。
群山環翠,灌木叢生。有風吹來,片片花瓣飛揚開去,婉轉細碎,如蝴蝶翻飛,亂紅點點,不斷在金雞谷上空飛舞飄蕩,陣陣異香,沁人心脾。
弼方緩緩抬頭,尋著那縷縷異香,望向窗外,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悠長而深遠,聲音幽幽,彷彿又回到了過往的歲月裡。
“基山沒有一砂一石,但卻土質密實如夯,更勝砂石。
南坡土層中又多有暖玉,它們讓本就密實的土質更加堅固。也只有本就存在這裡的草木才能由內而外的生長。
沒有圖騰之力的加持,我們甚至連靈田也無法開墾。”
水浩和暮赤明顯的一愣,他們很難想象,由土聚積起來的山巒,會有如此的質地。
“那其他支脈是如何生活的?”塗山歡歡忍不住出聲問道。
神澤大陸,山巒峻秀,雨靈力充裕,法者們除了食用少量的肉類外,主要以靈米充飢。
塗山歡歡見金雞谷中,一眾老少皆骨瘦如林,面有菜色,甚至有you童拾土而食,就知道弼方所言非虛。
只是她好奇,其他支脈是否也如此,尤其是始祖峰中的黎姓。
“他們……”弼方冷哼一聲,憤聲說道,”他們又豈是我們這一支所能比擬的。鄒姓、屠姓尚能裹腹,黎姓和姜姓則是錦衣玉食。”
“當初你們四姓,同樣被黎姓不喜,同樣被剝奪姓氏,為何待遇卻相差甚大?”塗山歡歡愕然出聲。即使她已經猜想到各支脈境遇不不同,卻沒想到差異如此之大。
弼方長嘆一聲,澀聲說道:“數千年前,我們還得圖騰眷顧之時,族人們以圖騰之力在四峰中開墾了足夠多的靈田。只是基山之中並無水源,僅靠天降甘露,靈田的產量也就時好時壞。
當初,我們各個支脈被剝奪了姓氏,受黎姓奴役。從那時起,耕種之事,皆由我們四姓完成。
那時,各個支脈同樣受到黎姓壓迫,待遇並不像如今這般差異之大。
我們這一脈的先祖,因為當初直接指責黎姓忘恩負義,他們懷恨在心。因此,我們除了耕種之外,還負責收取晨露。”
“也就是說,你們一脈不但要負責他們的吃食,還要負責他們的飲用?”塗山歡歡恨聲說道,”他們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弼方深深呼吸,點頭道:“我們一脈攝於黎姓的強悍,別無他法。
基山雖無水源,但晨露卻十分甘甜。尤其生長著奇花異草的北坡,傳說那裡的晨露飲之可以百病消。”
水浩三人彼此相顧,當初尚付也曾提到過基山北坡。同樣說過,傳說中,那裡長滿奇花異草。
弼方神情恍惚,幽聲說道:”突然有一日,北坡百花凋零,百草枯萎,一根根如蛇一般的怪木破土而出。
一時間,謠言四起。族人們有人說,那是九天上的圖騰星降下的災難;也有人說,是這裡的封印出現了什麼狀況,才會變成這樣。”
“封印?”水浩三人驚撥出聲。
弼方古怪的看了水浩三人一眼,道:”當初蚩尤先祖來基山的藉口,便是看守封印。九黎部族中,一直有著記載,當年地皇帶領十二法者封印上古九大凶獸,基山便是封印之地中的一個。”
“那裡的怪木有何異樣?”暮赤連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