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浩嘴角一撇,心中不以為意。他對九尾天狐純粹是好奇而已。
“其實我們三兄弟別無選擇,坐上王位無非是為了活著。包括在城外,姬儒義無反顧的對姬萱出手,換成我們三兄弟任何一人同樣會如此。”姬吳話鋒一轉,顯然不想在九尾天狐這個話題上說下去。
“哦?”水浩好奇的看著姬吳,沒想到他會說得如此直白。
“歷代都會上演三子奪嫡的戲碼,人們只知道勝者為王,可誰又知道失敗的王子究竟會如何?”
姬吳彷彿整個人突然被抽空了一般,目光渙散投向窗外。
“死!雖然《軼事錄》對此隱諱不提,但事實的確如此。這便是王族的悲哀,因此王族無親情,我們也不敢有親情。一旦失敗,死的不光是自己,還包括母妃。王城之中,所有與我們有關聯的人或物都會被抹除。”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我一心只為了活著,有什麼錯?”
姬吳雙目通紅,聲音悲切,無此淒涼哀絕。
此刻他被一種巨大的悲傷籠罩著,幾欲痛哭失聲,可還是用盡全力忍住了。
水浩神色複雜的看著姬吳,心中悵然。對和錯誰又說的清楚,道的明白。不分對錯,難分對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姬吳才從悲慟中脫離,他歉意的看著水浩,澀聲說道:“讓你見笑了。”
水浩輕輕的搖了搖頭,又是像是說給姬吳,又像是說服自己:”我可以幫你,但我有自己的底線。”
聞聽此言,姬吳心中驚喜,不由得脫口說道:“我只要活著,奪嫡之爭一切聽從你的安排。期間無論有什麼好處和機緣但憑你支配。”
以此同時,朝歌城王宮中,胡佑兒默默地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發呆。只見她的表情時而驚訝,時而緊張,時而悲傷,時而欣喜,總之變幻不定。
突然有一雙白皙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胡佑兒猛地一驚,霎那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就見一身宮裝的女子悄然的出現在她的身後,眼神溺愛,嘴角沁著淺笑。
女子烏雲秀髮,杏臉桃腮,眉如春山淺淡,眼若秋波宛轉;隆胸纖腰,盛臀修腿,勝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
她正是化形後的九尾天狐,人稱九尾娘娘。
胡佑兒不由得痴了!
說來也怪,整個青丘澤國,能見到九尾天狐的人寥寥無幾,更不要說她單獨相處。
但九尾天狐卻獨獨對胡佑兒青睞有加,每到朝歌城便會被接入王宮,並在其中自由通行。
胡佑兒靈藏中的三尾靈狐,她在胡家地位超然;以前胡洛妃更是對她高看一眼,這些背後都有九尾天狐的影子。
“瞧你那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是不是思春了?”九尾天狐笑罵道。
“哪有!我怎麼會想那個壞人。”
“還沒有!我都沒開口,你自己就招了。”
“娘娘,不許說!”一臉幽怨的看向九尾天狐,嬌聲說道。
“好好,不說了。反正幾日後肯定會見到那小子,到時候娘娘幫你出氣。”
胡佑兒臉色猝然一變,連聲說道:”娘娘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神使,哪勞娘娘親自惦記。”
“你啊……”九尾天狐素手輕揚,在胡佑兒的額頭上一點,無奈的搖了搖頭。
“娘娘你怎麼不在鎖靈塔中陪王?”
“還不是想來看看我們家佑兒,而且王出去了。”
“王怎麼會無故出去?這朝歌城中難道還有人值得親自前去?”
“還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壞人。”
“啊!”胡佑兒驚聲說道,”王怎麼會知道他?怎麼會這樣!”
“好了,佑兒。你把心放肚子裡,王肯定不會傷害他。王也是因為好奇!”
胡佑兒心中詫異,她可憐巴巴的看著九尾天狐,不知道王為何對一個英水的小子如此上心。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佑兒,如果你喜歡那個小子,就拼命去爭、去搶。”
“可他已經入贅塗山氏。而且他對我……”胡佑兒神色黯然,眼中泛出隱隱約約的痛楚之色。
“哼,竟敢欺負我們家佑兒,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九尾天狐冷哼一聲,滿臉怒容。
而後她的語調一變,柔聲說道:“不過娘娘還是勸你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否則你會後悔終身。而且他的藏靈如果真的是鏡,那你更要牢牢把他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