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淵卻表現的很無所謂,說道:“官銀丟失,一來是戶部的責任,這點我責無旁貸,但筆銀子我已經私人出了,就算是那位也不能說我辦事不力。”
寧昭沉默了下來,沒有接話。
她心裡還是不太平,雖然銀子是補上了,但要是老皇帝揪著這一點不放,其餘的懲罰也許沒有。
但光是戶部這面的責罰,老皇帝就能輕易的抹銷靳淵這麼些年努力經營的東西。
光是這一點對靳淵來說已經是沉重的打擊了,要是再有人落井下石,後果跟是不堪設想。
寧昭不明白,為何到了眼下,靳淵還能這般泰然自若。
見寧昭不說話,靳淵緩緩的嘆了口氣,安撫道:“夫人無需太過憂心。”
“你要相信為夫,為夫為官雖然時日不長,但也因為時日不長就能爬到如今的位子,你還不瞭解為夫的本事嗎?”靳淵問道。
“瞭解是一回事,但再強的人也扛不住被人陷害啊!”寧昭皺眉,臉色不是很好。
“那夫人為何不往好處想想?”
靳淵循循善誘,說道:“真是那位示意的,結合眼下的形勢,多半是為了試探與我。”
三公之位可不是那般輕易就能倒手的,那都是朝廷的肱骨棟樑,加上老皇帝知道靳淵跟太子和楚王關係不同尋常,靳淵又遲遲不肯站隊,這一來也正好可以試探一下靳淵到底偏向哪一方。
畢竟是九五之尊,精通帝王心術,年輕時是個明君,哪怕年邁之後有了些汙點,也不能抹殺了老皇帝這一世的英明。
眼下老皇帝身子抱恙,靠寧昭的藥物吊著命,說不準那一日便駕鶴西去,他心裡屬意楚王慕容極,卻也知道慕容極為人親善,少了一份狠厲。
自己在時還能庇佑一二,若自己不在了,皇位又貿然的傳給了楚王,慕容承面上和善,卻心狠手辣。
兄弟鬩牆不僅影響國祚,他還終歸是心疼這個兒子的,楚王的性命他也得顧上。
聖體不豫之時,老皇帝能做的、也是最好的做法,便是給未來的儲君找到以為賢臣輔助。
哪怕最後這個皇位落到了慕容承手裡,老皇帝將信任的人提到三公之位,慕容承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便也能保下楚王一命。
想著,靳淵忽然笑了出來,弄得寧昭一臉莫名,“你笑什麼?”
靳淵低頭看她,笑道:“那位偏心偏的真狠,不過,我倒是挺喜歡的。”
寧昭頓了頓,也勉強扯出一個笑臉來,嘆息道:“只願如你猜測那般,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靳淵伸手抱住寧昭,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
這個三公之位,他靳淵坐定了。
不是因為慕容極的仁慈,也不全是因為要給寧昭報仇針對慕容承,只是寧昭的事情,讓慕容承在靳淵眼裡,從地上的絆腳石,變成了眼中釘,勢必要除掉的。
這個江山和這個皇位,最後還指不定會是誰的,但不管是誰的,靳淵也只忠於自己的心。
“且等著吧。”
靳淵嘆息一聲,呢喃道:“終歸有撥雲見日,塵埃落定的那一天!”
他還年輕,他有的是時間。
兩人說這話,清蟬已經準備好了早膳,兩人用過早膳,靳淵出門辦公,寧昭心裡悶著事,在驛館待不住,難得的帶著清蟬和沈星,出門溜達去了。
沈星和魏華跟隨前來,就是為了保護寧昭的安危,寧昭悶在驛館,他們便悶在驛館,魏華還好,可沈星性子活脫,早就悶得不行了,此時得知能出門,高興的很。